的话,就应该接受,不是吗?”
“阿欣”
“你看看你有多自私,就算是你亲爹妈,你也放不下你的自尊,你放不下你自己,哪怕是你爹妈”
“阿欣,我不想和你吵”
“你以为我稀罕和你吵,我只是觉得自己瞎了眼,怎么就认识你这种人,自以为是”
“是啊,你怎么就认识了我,我是什么?我就是个垃圾人渣,明知道家里没钱我还读书,明知道这个世界靠不住,我还在期待,我期待爱情,我想要依靠,我不顾忌父母,不顾忌朋友,我就是垃圾,可是为什么还要叫爸爸为我去死,我凭什么,凭什么,我这样的东西到底凭什么?”钟语一面说一面拼命地锤自己脑袋,扇耳光,她忍不住。
本应该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的春节,结果成了这样子,这些天,家里乱成一锅粥,妈妈当天就进了医院昏迷不醒,弟弟才十岁,这么多天她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现在她忍不住。
张欣一把抱住她“小语,不是的,不是的,那只是个意外,只是意外”
“阿欣,我不配活在这世界上,我不配,我宁愿妈妈怪我,我宁愿她打我骂我,可是她没有,她说是爸爸非要接我,她也想爸爸接我,他们都一年没见我了,他们想我了,阿欣,我为什么要读书要出来,要是我一直都陪在他们身边,一直陪着,多好”
“小语,不是你想的这样,你是叔叔阿姨的骄傲,是他们的希望,没人会怪你,这只是个意外。你现在还有阿姨、弟弟要照顾,你要坚强,叔叔是不愿意见到你这个样子的。他们那么艰辛也要供你上学,要你读书,想你出人头地不再过他们那样的日子,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你这样叔叔是不会原谅你的”
张欣抱着痛哭流涕的钟语“小语,你听我说,我先把钱拿给你,你缺多少我都拿给你,先照顾好阿姨和小弟,其他的慢慢再来,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我同意你把房子退了,我也不要你住在我家,爸爸给我买了两套房子,空着没人住,你先住进去,我们还可以找些私活儿做做,日子总会好的,你听我的,好不好?”
钟语抬头看着张欣“阿欣,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是我借给你的,等你有了再还,好不好?连带着房租到时候一起还”
“阿欣,你别对我这么好,别这么好,你哪天要是走了,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不会的,我们是好姐妹,我不会离开”
“不会吗?”
“不会,我现在就去找爸爸,你打个电话给肖姐请假,我明天陪你回趟老家,你回家收拾一下,我晚上过去你那边”说罢,张欣匆匆离去,钟语给肖华打电话请假,第二天一早两人便坐车回家。
☆、重逢
三个月后
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北城项目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算是功德圆满,接下来的事就是招投标。
这段日子,钟语白天上班,手里一接就是几个案子,忙的脚不沾地,晚上还要接有关造价的私活,每天仅有四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就是这样她还嫌不够,要不是张欣耳提面命,她巴不得整宿整宿的通宵。
妈妈已经做了手术,还在恢复期,医生说要注意调养,她没有时间,只能请护工,这是一笔很高的费用,一直是张欣在支付,她想尽最快的速度把钱还给张欣。
钟语现在住在张欣的公寓里,房租先记账,她打算和医药费一起还。张欣一直住在家里,偶尔过来她这边陪她,只是出了这样的事以后,张欣再也没和家里吵过架,似是一夜之间就长大成了人。
这天晚上,直到十点多,钟语都还没有吃饭,最近太忙,饮食极不规律,她已经隐隐感觉胃不舒服,便收拾了桌上的材料,关掉电脑,拎着包走出办公楼,准备去买点吃的。
刚走到门口,保安便热情的跟她打招呼“钟小姐,还没走呢,最近看您加班加的很晚,要注意身体啊!”
“谢谢,我会的,再见”
“路上注意安全,再见”说着,保安还冲她挥了挥手,钟语朝他微微一笑。
其实这世上最有人情味儿的莫过于平常老百姓,他们善良、淳朴,一句问候关怀看似平淡,却不知暖了多少漂泊异乡的游子的心。
公司附近并没有吃饭的地方,钟语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的路才看见一家山西刀削面馆,她是南方人,吃不惯面食,但胃实在难受,便也顾不得许多,正打算进去,却听见好像有人在叫她。
她四处看了一圈,发现面馆前的大树下停着一辆车,车前站着一个人,因隔的有些距离,光线又比较暗,她看不分明是谁,便回了句“是谁呢?”
那人见她发问,从黑暗里走了出来,钟语看着渐渐走出来的那人,原来是靳北平,不由一愣,她有些日子没见过靳北平,算起来有三个多月了吧,他看起来瘦了。
五月的北京,天气很是暖和,他只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衣,底下是深蓝色的紧身裤,外面套一件灰色的长款风衣。
晚风一吹,吹乱了他的发,更吹皱了他的眉头,一米八几的个子,绕是钟语踩着高跟鞋,也不过到他下巴的位置。
“好久不见,靳先生”
“好久不见”
靳北平看着眼前瘦成一把骨头的钟语,心似是被针扎了一般,疼得人一缩,她那原本苍白的脸色,现在看起来更是毫无血色,一件白色衬衣挂在身上显得有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