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站了很久,直到屋子里的灯熄了,他们才离开。
第二天晚上依旧如此,第三天也不例外,只是,那里的灯再也没亮。
周杨猜着屋里的人许是回家过年去了,便开口劝道:“北平,这时候,都放年假了,大家都回家过年去了”
“哦,回家过年?她不是本地人,是该回家过年”说着,竟像是心情不错。
年后,上班的第一天晚上,又是在那座楼下度过的,而且是一整晚,因为那里的灯一直都没有亮起。
从那天之后,连着好多天他都是陪着他呆在楼下,一呆就是一整晚。
这样大概过了十来天,他突然不再去了,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屋子里的人搬家了。
这三个月里,他面上瞧着一切如常,可是,周杨跟了他那样久,自是轻易就能觉察他的不同。
比如,偶尔会见他盯着某个地方发呆;
比如,他现在基本上戒了辣食,只吃些清淡的;
再比如,没事儿会上故宫走走。
这些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事,而今却频频发生。
今天晚上原本是要飞香港,他们在机场等不到他,打他电话没人接听,再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却是吩咐他买胃药,他想提醒他飞机马上就要起飞,却见电话已经被挂断。他只得让那一群高管先飞香港,而他赶过来送胃药。
然而,当他进门看见他身边的女子时,不由一愣,那是个看起来很瘦弱的女子,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算不上好,他只得硬着头皮出声。可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拆了药,端上水,那样温柔地哄着那女子吃药,那女子却是很客气地拒绝,他也不生气接着哄她,她还是拒绝,于是他说了狠话,可纵是这样也掩不住言语间的关心,那女子似是很委屈地红了眼,他一见竟慌了手脚,拿出手帕替她擦拭,她却不领情,蹭的就起身离开,他气急了,可还是隐忍不发,只问她想怎样,她告诉他再也不想见到他,便跑开了。
周杨从没见过这样落魄的他,整个人都失了神,背影笼罩在月色下显得那样悲伤、无助。
“李助理和赵总他们已经飞往香港”周杨知道现在提这个很不是时候,但是公司对于这个案子的重视程度,他非常清楚。
“走吧”临走前,靳北平望了一眼钟语离开的方向,这才随周杨上车前往机场。
和靳北平分开后,钟语坐地铁直接回家,回到家,只简单的梳洗一番,便开了电脑继续处理前不久接来的私活。
说来她学的这个专业还是非常有前景的,先不说中国地产近几年的走势,且看铁路、轻轨的发展就短不了他们这行的饭碗。
钟语做了一轮深呼吸,兀自平复着烦乱不堪的心情,片刻之后方才低头开始工作,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已是深夜十二点半,伸手揉了揉已经僵掉的脖子,直觉酸痛难当,心想:这么个搞法,迟早要得颈椎病。可又没有别的办法,毕竟她是如此地缺钱。
因为第二天还要早起上班,她关了电脑,上床睡觉。但是却睡得并不安稳,一整晚都在做梦,梦里纷纷扰扰,一会是爸爸,一会儿是靳北平,一会儿又是萧熙南,末了,李杰也来凑热闹。
大概是四点半左右的样子,钟语起来上洗手间,竟再也睡不着,索性就穿了衣服起床,去厨房熬了点小米粥,又蒸了两个馒头,这样就算是把早餐给解决了。收拾好碗筷,她便坐到电脑桌前继续没做完的工作,闹钟响的时候是七点二十整,这个点就意味着她该出门了,再晚怕是要迟到,毕竟北京的地铁是出了名的挤,有些时候即便是挤,也不见得能上去。所以钟语总是会早出门,常言道:有备无患,这话她很是信服。
待到钟语到达公司已是七点五十整,却不料在大门口碰见了李杰,她恭敬地道一声:“李总,早上好!”
李杰只朝她点了点头,便在一众人的拥护之下快步离去。
钟语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李杰怎么会来这边的公司,难不成北城项目出了什么状况?
想到这里不由一惊,连忙快步走向电梯,直奔12楼。让人意外的是办公室里很安静,大家貌似都是刚刚才到,这会儿无非是整理一下办公桌,冲一杯茶或是咖啡醒醒瞌睡,钟语也没瞧出个什么异状。
杜峰见她这样东张西望,不由好奇“你看什么呢?大清早的”
“我在楼下看见李总了,什么状况?”
“李总,他怎么会来这边?”
“废话,我要是知道还会问你?”
“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儿?成天见儿的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哎哎哎,行了,赶紧忙活去吧”钟语一听他这话就不耐烦,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嘴巴欠得很
“我说你能别像赶苍蝇一样吗?你那是什么表情什么动作?”
“大肚子,我说你是存心找茬是吧?”
“我叫杜峰,请叫我杜峰或者杜哥哥,你还要我说几百遍”钟语瞅了眼咆哮哥,不由皱了皱眉头
“杜哥哥?我还靖哥哥呢,一边呆着去,我忙着呢”
“钟语,你好伤我心哪”
“你一天要伤上几百回心,我们都习惯了,何况是钟语”接话的是王磊,那个笑起来很阳光的男子,他拍了拍杜峰的肩膀,说:“赶紧工作吧,小心叫主管看见,吃排头”然后和善地冲钟语一笑,钟语回以微微一笑,便径自转身开始工作。
然而,她也不过是刚刚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