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又通过岳父的关系去了妻子老家工作。周敬守的妻子先天不足,休学生下儿子后,就没再去念书,也没工作,在家将养了几年便过世了。
周敬守的第二段婚姻尚不如第一段婚姻快乐,他离倒插门就差改姓,压抑之下,便想起了一辈子再不得见的大儿子,于是给二儿子亦起名“周自恒”。
第二个“周自恒”出生的那年,何木莲也再次结婚了——儿子没爹太受欺负。何木莲再婚的丈夫年长她近10岁,是个姑娘、媒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命硬”的鳏夫,此前已经“克”死了两任妻子。他对何木莲和周自恒非常好,还给周自恒改了名字叫“秦何”,秦何自秦父那里收获了全部的父爱,即使五年后有了妹妹,这份父爱仍没有变过。
似乎遗传了生父会念书的天赋,秦何15岁就考上了大学,成了村里众口相传的神童。命运就是这样奇妙,他与生父竟在同一座城市,四年未曾有过重逢。
周敬守是在秦何念研究生期间找到他的,他的二儿子不争气,他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大儿子。他借出差的机会偷偷回了乡,何木莲自然不会将大儿子的下落告之于他,但秦何毕竟在乡亲邻里间的名声太盛,被周敬守打听到念书的学校并非难事。周敬守见到秦何十分意外,他这两个儿子竟是十分相像,他顿时萌生了一个想法。但此时的秦何并不想与周敬守相认,无论他开出什么样的条件,都拒他千里。
秦何毕业那年,秦氏夫妇扩建的养殖场因一场瘟疫周转困难,欠下银行400万债务。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资啊!秦家都是老实人,银行是国家的,不能欠国家钱,于是以地做抵,找了高利贷拆借,400万转眼滚成了600万。秦何困顿之下只得求助于周敬守,周敬守同意出资相助,但要求秦何与秦氏夫妇断绝往来,改名为“周自恒”,替代他的二儿子,存活于世。
原来,周敬守的二儿子自小便被养成了纨绔,刚念高中便去了美国,花天酒地、挥霍放荡,最后更是染上了毒瘾,被周敬守偷偷接回国内戒治。周敬守念书可以,经商却不行,碌碌十几年,全靠岳父,而他岳父此时已是时日无多,指明遗产须得由“周自恒”继承,否则宁愿捐出。而此时的“周自恒”早已逃出了戒毒所,不知所踪,更可气的是,他临逃跑前还偷偷回了一趟家,将现金存折席卷一空,把周敬守气到心脏病发。万幸“周自恒”自小并不随外公长大,去美国时青春期刚至,去了之后更是鲜少回国,加之秦何与“周自恒”本就十分相像,在周敬守的一番“填鸭式”集训后,被美国的教育“拧正”、又被周敬守的病刺激得“懂事”了的“周自恒”——秦何,竟骗过了弥留之际的老人。老人见“周自恒”洗心革面、浪子回头,终于放下最后的牵挂,不久便含笑而逝。老人去世后,他们如愿得到了遗产。秦何根据之前谈好的比例,将继承的遗产分割,自个人分得的部分中,给了何木莲800万——650万还高利贷,150万重新创业或安享晚年,再多的话,老两口也坚决不要了。
那时去美国尚不用留下指纹、医保尚未改革、许多州的政策和信息也不相通,加上周敬守也十分心虚,担心时间久了被岳父家的旁系亲戚识破,做回了“周自恒”的秦何便被“赶回”了美国,匡正过去的“周自恒”的人生。秦何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他毕竟是占了别人的一切,也许有一天,那个“周自恒”还会再回来,那时,起码对方接管的会是一个好走一点的人生。却不想,此后经年,竟再也没有过另一个“周自恒”的消息。
秦何的第一桶金间接来自于美国的国难——他上半学期英国做交换生,开了户,此时正好借势做空英国的航空股、做多黄金。自那之后,他便迷上了这种“博弈”,大赚过也大赔过,赔得最大和赚得最大的一笔均来自次贷危机。他拿出大部分资产,设了家族信托,受益人只能是中国身份证号下的那个“周自恒”的法定子女,若“周自恒”或其法定子女身故前无继承人,则将钱转作慈善基金补偿那场灾难的遇难者家人;若“周自恒”的法定子女主动放弃继承权,那便转作慈善基金回到国内;怕自己以后起了贪念会反悔,他还加了个不可变更条款。给“秦何”办好了菲律宾移民之后,他便回了国,游走于秦何和周自恒的双重身份之间,作为基金的委托管理人,做pe、投实业,这让他觉得更安心。
他与周父毕竟还有骨血亲情维系着,关系温吞,时好时坏;与周家其他人泾渭分明,鲜少往来,他们之间的牵制防备远多于亲情。周家人自程聿处得知了他的“病情”和叶铮铮的“有孕”,同时还早一步得知了真正的项目变卖方案,轮番上阵却又各自为政,开始了此次“争产”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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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自恒的说辞,在“冒名顶替”部分与周家叔叔的描述出入不大,只是周家叔叔的话里话外带了很多刻意夹带的恶意暗示罢了。但是这故事仍旧太过离奇,与叶铮铮所了解的“现代社会”格格不入。她也不是不明白,这简短的陈述下,掩盖了多少的精心布局和小心谋划,从她与周家人接触的感受来看,她甚至疑心这些布局和谋划有一部分是周自恒的手笔。算一算时间,在她还被程聿骗得团团转的年纪里,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