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说愿意,可是第二天她却自己回了南方老家。
海带联系上不苏梅清的第三个夜晚,他坐在长安火车站的广场上,开了一瓶要带回家的西凤酒喝到吐,睡死在零下的长安夜里,第二天一早在派出所醒过来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天误了上火车的时间,然后点头哈腰的跟铁路警察道着歉,跑到售票大厅又补了一张站票,这才回家过得年。
从那之后海带一直没再见过苏梅清,可他依然像个普通人一样在那家个人的设计院里干着最基本的画图工作,生活平淡,无惊无喜。
2005年,海带在那家酒吧又遇见了苏梅清,距离两个人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这个时候的苏梅清却不再是那个卖酒的姑娘,而是这间酒吧的老板娘。
海带笑得有些尴尬,他问起这些年她还好不好,苏梅清表现的倒也自然,寥寥几句带过两人错过的三年,说现在自己很幸福。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海带有一种死心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却让自己变的轻松,那个晚上海带睡了一个三年以来最踏实的觉。
原本两个人的人生轨迹就真的各自而去,可是命运偏偏又一次捉弄了海带。
那年五月份,苏梅清给海带打电话说想借钱,海带问她干嘛,她说她想盘下现在的酒吧,可是手上的钱还差点儿,海带没问缘由,就把卡上仅剩下的6万7全打给了她,苏梅清说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她给他打个借条,可是海带总是能找着各种理由不过去。也许是苏梅清的良心不安,那天海带还上着班,前台就说外面有人找海带,海带迷迷瞪瞪的出来,看见苏梅清就傻了眼。
苏梅清递给了他一张7万块钱的欠条,海带说不对,明明自己借给她的是6万7,有零有整。苏梅清没反驳,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借钱。
海带说,你不是说你想盘下酒吧吗。
苏梅清说,我跟他分手了。
海带只回了一个哦,因为他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是酒吧的老板。
苏梅清又说,他要把酒吧兑出去,我就说我想要,他少管我要一万块钱说是分手给我的补偿。
海带又说,嗯嗯挺好。
苏梅清问,这么多年,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海带傻笑着挠挠头,没有,你幸福就好。
走之前海带问苏梅清酒吧什么时候开业,苏梅清看着海带看了很久,半晌才说下个月31号,你要有空就过来,到时候把钱也一块儿还给你。
那中间的时间海带跟苏梅清一次也没有过联系。
6月30号那天海带去花店定了一个花篮,跟老板说31号送到酒吧街,老板看着登记本上留下的时间和地址愣了愣,6月哪有31号?
第二天下了班,海带过去了酒吧街,看着紧闭的大门上贴的转让告示,和昨晚就放在门口的那个花篮,海带知道,苏梅清走了。
其实海带会过来,并不是要钱的,而是想过来看看她,真的,就是想过来看看她。
身边的朋友让海带报警,海带说自己没有被骗,因为苏梅清给自己打过欠条,渐渐的,身边的人也不在他面前再提起那个女人,那张欠条被海带贴在放着他俩合影的相框里,遮住彼此的眼睛,却也成了海带和苏梅清之间唯一的联系。
2006年的6月30号,海带死都记得这个日子,苏梅清带着自己的6万多块钱消失了一整年后重新回到了长安,她给海带打了个电话,说31号还钱。
海带当天晚上就跑到了那个酒吧街上,在那家已经转手他人的酒吧门前等了苏梅清很久,2006年6月30号23点53分,苏梅清拖着行李箱出现在海带面前,她说,你是不是傻。
海带看着苏梅清傻笑,可只有傻笑,却一句话也没有。
苏梅清说,你笑什么,我骗了你。
海带摇摇头,可还是傻笑,然后说,回来了就好,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说完,海带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转身就要离开。
苏梅清喊,海带,我把这个酒吧盘下来了,你愿不愿意让我给你当老板娘。
海带怔在原地,半晌转身,使劲的点头。
苏梅清看得到他眼里的泪,她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海带,哭着说,你钱都不要了就走,你是不是傻。
海带紧紧抱住苏梅清,轻声在她耳边道,6月哪有31号啊,下次再想骗我,也找个像话的理由。
此时时间定格在2006年6月30号23点59分59秒。
海带辞去了设计院的工作,跟苏梅清一起开了这家酒吧,她问海带酒吧的名字,海带说就叫6·31吧。
“那你第一次为什么没答应跟海带哥回老家?”宋离问。
“那天晚上,家里来电话,说我妈病了,让赶紧回去,那个时候我也来不及多解释什么就回家了,可是我的手机在火车上让人给摸了,原本想着回家了就给海带打个电话的,可是回去以后我才知道他们在老家给我找了个对象,让我相亲。我不愿意,可他们也不让我走,就把我关在家里前后能有一个多月,后来我想着这也不是办法,就假装答应了他们,然后趁着相亲的时候就跑了出来。那个时候我想过回长安,可我哥在长安,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哪儿,没办法就跟海带也断了联系。后来我在外地打工就遇上了原先这个酒吧的老板,那个时候我在他的饭店打工,哦,饭店也不全是他一个人的,是他跟他朋友两个人合伙开的,我看他对我挺好,就跟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