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培看见宋离笑了,自己也笑了,“你笑了就好,本来就怕你有思想负担,现在好了。”
“我没什么思想负担,”宋离也笑了笑,“生活只会一个糟糕接着一个更糟糕,我妈说的恶人恶报我没见过,我只见过好人总是死得早,坏人,总是在我们猜不到的地方比我们想象的要过得好。”宋离说这话的时候,低头在右手右臂的蚊子包上掐了个十字。
肖培靠在门框上,双臂交叉环抱在胸前,他低头笑笑,却也没说什么。
“诶?”宋离歪着头看着肖培一笑。
“怎么了?”肖培问。
“你竟然没有很正能量爆棚的反驳我,通常我说这话的时候,屈燃和小陌总是会批评我三观不正。”宋离笑着说。
肖培还是一笑,却也没说什么。
“算了,我不给你传递负能量了,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本来跟我妈说的今晚去医院看看我这潮疙瘩的,也没去成。”
“嗯。”肖培松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给宋离让出了路。
“沙拉的做法,我给你贴冰箱上了,以后不不想吃,你就可以给他做了。之前合作的项目前期工作我们这边结束了,剩下的就转接给项目部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问他们,或者要是前期的工作有了问题,你也可以让下面的人来找我,我能做的我尽力。”
“对了,这个药给你。我刚回来长安的时候连下了一个月的雨,身上也起过那些疙瘩,这个药挺好用的,后来我就每年备下了一些。”肖培递给宋离一只药,宋离看了看,接了过来,然后微微一笑。
“好,谢谢你。”
“不客气。”
“那,我走了。”宋离拿起沙发上的包,转身对肖培一笑,却见肖培已经跟着出了门,宋离站在橘色的路灯下,对着肖培说,“不用送了。”
肖培说,“好。”
宋离第二天还没进公司大楼,就已经快被身边人的眼光刺穿,硬着头皮挤进了电梯,超载的警报就响了,身边的人都看着宋离,宋离低着头,蹙眉咬着嘴唇,一只脚还没踏出电梯,手臂就被一个人拉住了。
“超载了听不见吗,不下去,今天谁也别想上班。”蒋尧的声音锋利且刺耳,宋离听得后背起了一身冷汗,可却看见一个男同事出了电梯。原来宋离不是最后一个,跟着她身后,还有个男人,要不是他推宋离,宋离也不会进来。
电梯门关上了,狭小的空间里却很寂静,每个人都在心底议论着宋离,只是碍于蒋尧,谁也没有说出声。电梯门开了,宋离跟在蒋尧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进了办公室,找到自己的位子凳子还没拉出来,就听见蒋尧那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宋离,到我办公室来。”
宋离叹了口气,把包放在桌子上,然后过去蒋姐的办公室,转身关门的一刹那,宋离看得见身后探出脑袋的同事们一双双好奇的眼睛。
“怎么样,备受关注的感觉是不是很让人膨胀?”蒋尧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过去接了一杯热水。
宋离低着头,没说话。
“你这是跟我装委屈吗?可是昨天看你上肖培车的时候,还是挺迫不及待的。”蒋尧走到办公桌前面,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自己则靠在桌子边上,双臂交叉在胸前,一双眼审视着宋离。
宋离还是没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那双鞋。
“宋离,我不会拿上班时间跟你讨论个人感情问题,但是因为你,已经影响到了公司的业绩问题,所以,你今天必须跟我谈。”蒋尧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语气都很到位,宋离看着她,已经无法选择逃避。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嘴长在人家身上,我不让他们说,他们要是就不说了,就不会有‘人言可畏’这句话了。”宋离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跟蒋尧说的这句话。
“继续。”蒋尧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宋离继续着内心的不满。
“但是你要跟我保证,不会扣我工资,也不会开除我。”宋离看了一眼蒋姐说。
“你的工资已经是长安市最低生活保障了,再扣,我还怕上面下来调查组呢。”蒋尧挑了挑眉毛,笑了笑。
宋离咽了一下口水,还是说了,“我昨天去找肖总了。”
“不是肖总找的你吗?”
“反正就是见面了。”宋离干咳了一声,“我也不是什么悲情剧女主角,有一个嗜赌成性的老爸,再有一个病弱的老妈,每天打十份工,却依然有着什么诸如世界和平的美丽梦想,不崇拜金钱,也不臣服于权势,至少有男一号和男二号两个富二代每天追求着,性格里唯一的缺陷就是善良到死,自尊这种东西永远都是生命里最无价的信仰。我也不是脑残,这种电视剧十二岁以后我就不看了。”宋离说着看了一眼蒋姐,蒋尧歪着脑袋,耐着性子听她讲着这些无关痛痒的话,“我,我想说的是,就算我有那种想法,人家肖总也不一定看得上我。”
蒋尧看着宋离,办公室里至少有两分钟的沉默,然后噗嗤一声,她就笑了。
“我是小看你了,宋离。”
“什么意思?”宋离不明白,问道。
“你觉得肖培,看不上你?”
“我,我就是那么一说,你也就那么一听,不用这么认真。”宋离挠挠头,没敢看蒋尧,“其实,其实我刚才就是想表达,我,我的性格也不是没有缺陷的,上个月咱们部门开除在公司搞地下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