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跟你沟通小肖的病情,是经过她本人同意的,而且也是我认为必要的。是这样的。小肖两年前开始在我的诊所看病。刚开始我们没有用药,只是心理和营养治疗。后来,她的周围接二连三出事情,她感觉压力增大,病情比较严重,我们才开始用药控制。
“前一段时间,她听说你想要个孩子,就一意孤行要求停药。我刚开始给她减了量,又给她一些中药,想慢慢把药停掉。这样三个月到半年之后,你们就可以要孩子了。
“可停药之后,她的病情出现了反复。这是我的失误,不该被她牵着鼻子走。所以,我提出,想让你也参加她的治疗。她还年轻,想要孩子也不是没机会,但这需要你的理解和支持。
“她跟我定了这个时间。常先生,虽然这是她的小心机,把我们摊开来谈的时间定在婚礼之后。因为不管怎么说,分手要比离婚容易。但这也说明,她很在意跟你的这场婚礼。所以,请你不要生气,心平气和听我说,可以么?”
常轩按住手臂。这些天劳累,再加上精神紧张,又有这通电话的刺激,他的左臂神经又开始钻心剧痛。他忍了一会儿,说:“梁医生,你继续。我在听。”
梁医生接着说:“首先,我知道,你是肖静尔唯一的亲人。而她的抑郁症,可能需要你一生的关心和照顾。小肖她值得你这么做,她为你的付出,你看不到也想象不出。她想在你身边作个正常女人,可关于性/爱方面,她存在着很大的障碍。治疗康复的过程非常痛苦,全靠她的意志力支撑。不过,她算是克服了,终于过了这一关。
“再有,她需要重新开始吃药,直到我们确定,她停药怀孕没有危险为止。但常先生,我知道你是个理智的人,所以我有什么说什么,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最坏,不排除她要终生服药不能生育,也不排除因为母亲的心理问题,对胎儿的健康造成影响的可能性。我想跟你们谈的就是,是冒险要一个小孩,还是领养一个,你们要彼此达成一个共识。”
汗水从常轩鬓角渗出,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将要挂上电话,梁医生又说:“对了。你们的婚礼,我参加了。我是新娘的朋友,你可能不认识我。婚礼上的那些音频,其实是治疗过程中,我建议她录的。因为她不接受我们的催眠治疗。结果……抱歉。”
常轩说:“梁医生,你不用道歉。我还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他挂上电话,直接打电话给护士,让人过来打针。
……
转眼半个月过去,b市又下了一场雪。
常轩的手术安排在这个周五。
肖静尔的姑姑肖玫经不住事情败露,证据确凿,全给撂了。
她因为想独占常轩给肖静尔的五千万,隐姓埋名甚至改变容貌,成为了樊玲玉。
这期间,她为了保险的赔偿金,利用注射过量胰岛素,直接杀了巴桑的父亲。又用微信联系徐奕俐,操纵徐奕俐的情绪意志,间接杀了巴桑。
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知道,樊玲玉就是肖玫。
她还利用巴桑害过肖静尔,可是失败了。但这不重要,反正肖静尔从没见过真正的樊玲玉。
她每次到b市都低调住在巴桑租住的小区,却被在小区开饭店的阿婆无意中撞上。
阿婆以为她是来勾引自己老公的,便一直悄悄尾随她。阿婆发现她去了银行,还发现她通过中介,想要卖掉b市一处属于她的房产,甚至,还有她对徐奕俐和肖静尔的跟踪。
盯梢的阿婆终于被她发现。这对一直谨慎敏感的她,无疑是个极大的威胁。因为只要稍作调查,就有可能发现,她在b市,用的是肖玫的身份。
于是,她没动声色,引着阿婆到了西郊的水库……
扑克脸带她指认现场,回到局里,便收到了另外一个消息——在c市火车站一个监控探头拍摄的视频中,发现了一个跟肖静尔相似的身影。
年轻的刑警很快就度过了暗恋未遂的戒断期,但肖静尔这个名字,却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又不能为人知的情愫。
妻子离家出走的案件,不是刑事案件,在当地派出所能不能立案还是两说。可扑克脸却在陈局的默许下,“滥用”了职权。
在b市和肖静尔火车票的目的地,她的老家z市调查未果后,扑克脸并没有放弃,而是沿着火车大大小小的经停站,找寻她的下落。
常轩到阳河分局的时候,一身烟酒气。陈局扇着风说:“你这是准备自焚呢,还是已经点着了刚熄火呢?这要是体质不好的,能当场被你熏死。”
常轩西装笔挺,十分规制,一抬眼,双眼里却遍布血丝。
他跟着扑克脸一起辨认,可以肯定,那个身影,就是肖静尔。
扑克脸查了一下,肖静尔的手机和银/行/卡都没有被使用过。暂时,还不知道她住在哪里,说不定,人已经不在c市。
常轩跟扑克脸和陈局一一握手道谢。他话很少,却保持着该有的风度。只在刚才看到视频里那个拉着行李的女人侧脸时,他的喉结一阵翕忽。
陈局看着常轩的后背直摇头,十年了,他没想到,事情变成这个结局。
常轩晚上有个应酬,情绪不好容易醉,结束时已到了七八分。
不久前,他从阳河分局出来,就调动了所有的资源去c市找肖静尔,可一直没见半点动静。
他掏出手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