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将信双手递上:“请郡主过目。”
信封上面没有落款,宋羽昭疑惑地抬起头询问:“这信上并没有写是给谁的,你们怎么知道这就是给我的?”
“昨日有人交是给郡主的信,奴婢们这才给郡主留下这封信的。”
“可知是谁?”
“秋宁宫的侍卫。”
“秋宁宫?”
宋羽昭的心猛地跳快了几下,拆信的时候手都不自觉地哆嗦了两下,展开信纸,白色的宣纸上头,是瘦而刚劲的男子字体,信上面只有简短的两句话:
闻春日来即,
此刻寒冬亦是融融。
“怎么才将信给我!”
“可是郡主昨日同奴婢说,若信不重要……”
“这怎么会是不重要的信呢,这都不重要,还有什么能比这重要!”
宋羽昭着急忙慌地站了起来想要出去,却在临出门之际乍然驻足停了下来。
不行,自己上次不过一个月未曾去缠着那孟斐焱,便能取得了这么惊人的效果,令那万年大冰山不屈尊驾亲自给自己写了这么一封暗藏绵绵情意的信,反正此时也已经拖过了时间,倒不如就再拖一会儿,也让那孟斐焱急一急,兴许还能有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孟斐焱写的信是否情意绵绵有待商榷,不过宋羽昭这天人大战的心理活动,那些下人们是真的看不出来也猜不出来,只是瞧着她一个人犹如定住了一般怔怔地站在门口,思及方才她说话时显然有了怒意的语气,谁都不敢出大气,怕更加惹恼了这位主子。
“妹妹这是在做什么?”
九公主今日难得穿得随意,发髻也没有竖起来,一头乌黑的发丝就这么随意地披散在后背,披了一件狐裘,雪白的狐狸毛将九公主映衬地越加楚楚可怜的模样,见着九公主,宋羽昭下意识地将那封信塞进自己的袖子里,笑着迎上去:“九姐姐怎么来了?”
“听闻今日妹妹起得晚,怕是妹妹身子不舒服,便来看看。”
你有这么好心?
宋羽昭显然不信九公主这假得都浮于表面的客套话,奈何还是要强迫自己笑得犹如一朵花儿似的:“都怪妹妹贪睡,反惹得姐姐操心担忧,实在该打。”
“妹妹无事便好。”
两个人在门口客套了一会儿,又双双走进屋子坐了下来,将一行伺候的人遣散了出去之后,屋子里面便很快空了下来。
宋羽昭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瞧着九公主这架势,是果真有话要说的模样,只是不知,今日有要同自己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自己究竟是应该顺着她的话都点头称是好呢,还是应该装傻充愣都说不知道好。
这着实挺愁煞人的。
“昨日皇叔皇婶进宫来看妹妹,姐姐却是愧疚得一夜难以入眠,若非受我所累,妹妹何至于有家不得回,受这骨肉分离之苦。”
九公主说得情真意切,宋羽昭倒是宁愿她不给自己好脸色看,也好过此刻听了这番话,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含糊地应了下来:“九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不在家,父亲母亲反倒落一身清净,倒是反复叮嘱我不许闯祸给姐姐和皇上惹麻烦。”
“那妹妹可有提过五皇子的事?”
“五皇子?”
“昨日皇叔皇婶进宫里来,妹妹不在长崎宫,听闻昨日那些丫头,是将妹妹,从秋宁宫给找回来的。”
“嗯……是。”
“嗯?”
宋羽昭吃不准九公主究竟知道写多少,吞吞吐吐地打着哈哈:“果真什么都瞒不过姐姐哈。”
“看这样子,妹妹还是没有想到法子,该如何让皇叔皇婶同意你与五皇子之间交往,既然如此,那对于姐姐前段时日的提议,却不知妹妹是想得如何了?”
你有这么好心?
宋羽昭心里暗忖,左看右看也不觉得九公主会如此好心帮助自己,指不定在盘算着什么,借着自己捞一些什么好处,更甚者,损人利己的勾当也是极有可能的。
宋羽昭一直磨磨蹭蹭了三日的光景,等到第四日方才姗姗来迟地命一个丫头给孟斐焱回了一件物什,那丫鬟端着宋羽昭递给她的东西,迟疑了半响方才问道:“郡主果真是要奴婢将这个东西给那皇子送去吗?”
“怎么?”
奴婢拿着手里面的竹篮,篮子里面装的是时下应季的水果,虽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但是这奴婢心下总是觉得怪怪的,倘若是宋羽昭亲手做的点心或者是那些稀罕的水果也就罢了,不过是寻常应季的水果,却叫自己特意去送到秋宁宫,着实令人觉得甚为——多此一举。
“我觉得这个水果尝着好吃,脆口又甘甜,你到了秋宁宫之后,若是他问你,就这么跟孟斐焱说罢,若是不问,那就什么也不用说回来便是。”
“是,奴婢这就送过去。”
这厢宋羽昭目送着送果篮的婢女走出了长崎宫的大门,那厢孟斐焱方才提笔写了一句诗词,便见着侍卫拿着一篮子水果站在自己跟前说是住在秋宁宫的郡主遣人送过来的。
“这……”
“拿过来。”
侍卫寻思着自己拎着这果篮究竟应该是放下还是默默地拿走比较好,却见孟斐焱放下笔如此说道,说着嘴角竟还牵起了一抹微笑,着实看得人甚为心慌,毕竟这孟斐焱来了清平王朝之后,是任谁都没有见过这个皇子的笑容,众人还在私底下编排着,这位皇子是否小时候得了大病,病好了却也落下了面瘫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