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了。你直接对着水镜说就是,那玩意被闻荆改良过了,不需要耳机,收音功能一流,反正你那儿静得连只狗都没有,不怕杂音。”
最后一句戳得封殊心情复杂。
诚心谢过伏云君后,他怕妙姑娘久等,连忙学着百度教他的方法,发出了语音邀请。
“妙姑娘?”
对面静了好一会。
封殊耐心等待──他确实不缺耐性,只要有盼头,等多久也愿意,她也没有让他久等,终於响起了轻且软的女声:“我听得见,嗯,听得见……”
她有些结结巴巴的,他亦轻易听出了她的紧张。
他又何尝不紧张呢?他深居简出,不要说是仙子了,连男人的声音都极少听见,和他说得最多话的,就是伏云君,至於女人?哦,也是伏云君的女人。
封殊想让她放松一点,话到唇边,却词穷成一句干巴巴的:“别紧张。”
“咳咳!我不紧张啊,你紧张吗?”
她的声音里满是虚张声势,让他联想到初出茅庐的小老虎,亮出圆圆的虎牙。
但也仅仅是想象了,天界里的幼虎见了他,别说挥舞爪子,不吓得瘫软在地都是难得的了。
“嗯,我很紧张。”
封殊唇边不带笑,他已经很久没笑过了,但声音却温和得一塌糊涂,他坦然承认,他紧张极了。要不是修为稳若泰山,恐怕谁来暗中刺他一剑,他都要走火入魔:“你声音真好听。”
“……”
“是我孟浪了。”
他赧然,虽然已经在网络上知道现在的凡间女子不如以往保守拘泥,可是他顾虑言行会吓着她,加上他认知中,所有人都遵守着内敛含蓄的风格,像伏云君那样的fēng_liú浪子,确是异类。
“你听上去,一点都不紧张啊……”
妙姑娘嘟囔着。
太可爱了,封殊的识海像被投入了一颗糖心炸弹,炸得他晕乎,只联想起今日在网上学到的新词──太萌了!
“我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话了。”
“诶,你不用上班吗?”
“上班?”封殊一边百度,啊地一声,原来是上朝的意思:“我没有工作,不过如果有事情要我去办的话,我也会走一趟。”
天帝没安排岗位给他,也不需要他常驻,不过万一出了要武力镇压的乱子,他定不推脱,权当活络筋骨了。
妙姑娘又沉默了一会。
封殊心头发紧,等等,她是不是喜欢做大官的!?
“不过,如果我想的话,也可以挂职,去不去都不要紧,不过那边大概不想我每日都去吧。”
用天帝的话来说,就是天庭的花花草草都要被他吓萎了。
“其实……”她像是鼓足了勇气:“只要日子过得去,有吃有喝的,不饿着自己,我觉得选择怎么样的人生,都是自己的自由,你不要勉强自己。那天你不也鼓励我,二十五岁没谈过恋爱很正常吗?封殊你人生才刚刚开始,对了,你多大了?”
封殊尚算机灵,跟伏云君问过这个问题。
“我今年三十多岁。”
三十多个九千九百七十年。
第6章
11
在语音接通的刹那,席妙妙整个世界都炸了。
不难听,只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在打字聊天的时候,封殊是个很温柔耐心的人,以言观人,她想象过他的声音,理应也如涓涓流水一般沁人心脾,说话带笑,正经守礼得有些可爱。
但谁来告诉她,语音里这位大佬是谁?!
他不像所谓的男神音,不带浪荡的笑意,低沉磁性为底座,架起十足十的低音炮,分分钟擦枪走火,火舌要燎到她脸上了。席妙妙只觉得两边耳朵,麻痹感从耳膜蔓延至半张脸颊,接着便是发烫,烫到像被他吻了一下,吻出一片玫瑰狼疮。
邪、魅、狂、狷!
席妙妙和男性相处经验非常有限,本能立马敲响了警钟,蛮不讲理地进行了判定:不是好人。
下一秒,春心更蛮不讲理地拍扁了警钟:老子喜欢!
“别紧张。”
“嗯,我很紧张。”
“你声音很好听。”
他的语调沉稳而笃定,丝毫听不出他口中的紧张,最后一句夸奖更是让席妙妙本来就不太够用的脑袋烧成一团浆糊──他在撩她吗?还是单纯的客套话?要是温女神在就好了,可以找她支支招……
她内心波涛万丈,更觉失策。
大意了!
原本想着语音是方便一边聊天一边工作,现在这么把声音在耳边说话,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啊!她忍不住痛恨起耳机的好质量了,他说的话,就像贴着耳畔所说,稍一闭眼,甚至有呼息在旁的错觉闪现。
人心偏着长,先入为主的观念和想象力更是脱缰野马,在大草原使劲撒欢,擅自脑补出了一位霸道总裁。
封殊的声音,说‘天凉了,让王氏企业破产吧。’,一定很带感。
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下一刻,席妙妙的想象就被对方的坦白彻底打碎了,一下子被拉回房租水电学历工作单位的现实,她险险稳住,不至於在语音里露了窘态。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嫌弃他无业游民的身份,而是怕自己的反应伤到他的自尊心,想当初她为没谈过恋爱而失落时,他是怎么安慰她的?
见过网络上放飞自我的男人,说女人过了25不结婚就是没人要,要降价打折出售的箩底橙,将她心都说得冷了,憋着一股倔劲,就是结不了婚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