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腿也断了,脸也丢了,朕当你不知道丢人的丢字怎么写!”
太子低下头,小声的辩解道:“父皇,儿臣当时鬼迷心窍了,而且那个江梦生,开始不知道儿臣的身份,后来那些人报了儿臣的名号了,他还上来踹了儿臣一脚,儿臣真的气不过。”
应天帝道:“你报了身份,还被打断了腿?”
长青不知为何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按了按太子的手臂,然而太子丝毫没有止住的意思,薄怒道:“儿臣做错事无话可说,但那个江梦生明知道儿臣身份还对儿臣下了重手,对儿臣何等蔑视,对父皇何等侮辱,此为大不敬之罪!”
应天帝眯了眯眼睛看向太子,视线落在他脸颊的伤口上,轻声叹了口气,道:“这事你自己处理,别伤了人命。”
太子连忙应是,应天帝拂袖而去,长青连忙扶着太子挪到床边,打水给他擦汗。
寝殿里的冰盆摆得成列,大夏天的还处处透着凉意,比别庄舒坦多了,太医给上了药,伤口处冰冰凉凉的缓解了疼痛,太子才躺了一会儿,就有些睡意漫上,长青收拾了东西,正要出去,冷不防外间又是一声通报,说是景王来了。
景王是四月那会儿上的京,往年他四月来五月走,惜命的很,但这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说要消完暑再回南疆,应天帝烦他烦得不得了。
见父皇和见皇叔是不一样的,太子假惺惺的等人进来了才掀被作势要起来,景王也假惺惺的快步上前把他按回去,叔侄两个假惺惺的说了几句话,才步入正题。
“子连,刚才来的路上皇叔撞见你父皇了,这刚跟他说几句话,他就说江梦生的事情全权交给你了,皇叔也只好来找你了。”景王似乎很有几分忧愁的蹙起了眉头,叹了口气。
太子摸不清他的来意,干笑了几声,“皇叔有话直说,侄儿能办的一定办。”
景王瞅他一眼,脸上忽然笑开了花,说道:“子连啊,你被抬回来之前,让五城兵马司的人抓了江梦生,皇叔跟那个江梦生有几分交情,你看,能不能把这事按过去,大家皆大欢喜?”
太子眉头一跳,“皇叔,江梦生犯的是大不敬之罪,你让侄儿替他脱罪,把皇室尊严放在何处?”
景王忽然哀怨的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景王哀怨的叹了一口气。
景王:好想把这个瓜娃子的脑壳扒开,看看里头揣的是啥哦。
第39章
即便看上去年轻,景王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那张颇有几分英俊的脸庞上露出妇人般的哀怨的神色,着实把人狠狠噎着了,太子正要说话,忽然看到长青在景王身后对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摇头意味着收敛,太子眉头一挑,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瞥长青一眼,反觉得他有些逾越,目光收回,视线落在景王的脸上,太子沉声道:“皇叔,不是侄儿不肯给你这个面子,而是天家颜面不容亵渎,侄儿有错在先,却不是那江梦生欺辱侄儿的理由,自然,总归起因是侄儿不对,侄儿也不会杀了他就是。”
“天家颜面,”景王摸了摸下巴,脸上的玩笑神色慢慢收敛起来,淡淡说道:“你要是把人处置了,更丢天家颜面,不光丢你的颜面,把你父皇的,你皇叔的,全都丢干净了。”
太子听这话怪异,冷声道:“皇叔,有话还请直言。”
景王却不吃他这套,拢着袖子站起身,一边叹气一边走了,背影摇摇晃晃的,仔细看上去,甚至还透着几分年轻人的活力。
太子险些气个仰倒,他从出生就是太子,整整三十年。地位尊崇,却没有与之相符的权势,平生最恼那些不给他面子的人,自然,到了他这个份上,敢不给他面子的是少数,而这些少数人,他没一个镇得住的。
长青思量了一下景王说话时的神色语气,总觉得实在不像替人求情,反倒更像是在给殿下一个改过的机会,他有心想提醒一二,瞥见太子恼怒模样,还是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景王一路出了宫门,车驾连个弯都未曾改,疾驰五城兵马司,抓人的是南城兵马司,车驾几乎横穿了大半个京城,刚停稳,前头一匹马从斜刺里冲出来,直奔着马车撒开四蹄,护卫警觉,按上腰间刀兵。
可巧这时南城兵马司大门里走出个人来,见了这情景,几步上前,手中马鞭一响,勒住马脖颈,凭着力道硬生生的把马拉停。
马上那人是个干瘦男子,手里一把强弩正对马车帘正中,忽然马被拽停,一个收势不及,被狠狠扯下马背。姬威反手剪住那人两条胳膊,照着他腿弯来了一脚,干瘦男子一声惨嚎,姬威顺手卸了他下巴,将两只胳膊一齐折断。
景王没用凳子,自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少将军,身手不错,多谢。”
姬威挑了一下眉,扬声道:“光天化日,五城兵马司大门口,行刺当朝亲王,身为大宁子民,出手是应该的,王爷不必言谢。”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景王却能从他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看到一丝得意,不由有些失笑,小孩儿正是嚣张却不惹人讨厌的年纪,虽带着几分狠厉,倒也单纯。
干瘦男子被卸了下巴,叫也叫不出声,胳膊断了,腿也疼得没法动,姬威不屑碰他,踹了一脚,景王无奈道:“这样的身手,还来行刺,看来本王真的很招人恨啊。”
“招人恨是本事,我就怕哪天不招人恨。”姬威笑了,对景王道:“王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