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我往后退了一步,他没逼近,却抓住了我的手腕,眼神坚定地看着我。
转过了头,染湿的睫毛上还有液体未落下,一眨眼,便顺着眼帘到脸颊而滑。“是啊,有k那么厉害的心理医生在,怎可能记不起来呢。”
“不是,如果是k帮你恢复了记忆,他会说。”
“我没有说是他治好了我的记忆,在他身边做事有一年多,从他那学了不少心理知识。后来就渐渐想起来了,记得那时你用尽各种方法来让我恢复记忆但都没有效果,原因不过是想找出那个人,现在你还要知道吗?”
他的目光沉了沉,“不用,我已经知道他是沈熹。”
“你怎么知道的?”我垂着眸无神地放空视线。
“从陈佳南口中。”
听着他这答案我有些感到可笑地问:“她会愿意告诉你?”却听他道:“k说你的脑中被种入了两道指令,第一道解开致你疯狂,唯有破除第二道才能真正治好你。为这我带了k去疯人院找过陈佳南,k对她催眠过程中她将事情都说了出来,只是最后因为催眠时间过长而她整个人出现痉挛状态,k不得不终止。”
这件事k从未对我提起过,如果催眠真的能让小南说出真相,以莫向北的性格应该会不止一次的对其催眠,最终挖出秘密才是,可k至始至终都没能解得了我脑中封存的指令。
“后来呢?”
“陈佳南是个疯子,她不光对你下了两道指令,还对自己也种。所以k的催眠扰乱了她的脑细胞与中枢神经,从而导致了她在那之后都没有再醒过来。不过两年,医生就宣布她脑死亡通知了陈家。”
我浑身一颤,有想过小南的下场,但没想过会是这般!
莫向北的双手扶上了我的肩膀,“觉得我残忍?”我茫然而无助地看着他,想作出回应可是行为不受大脑控制,其实小南的死完全可以说是咎由自取。最后那件事无论有否受沈熹教唆,都与她脱不了干系,是她直接或间接地害莫向北家破人亡。
然而,既然小南最终的结局是如此,那么沈熹呢?这个可以说是罪魁祸首的人,才是真正令莫向北恨之入骨的吧。
我不敢问不代表莫向北看不懂我脸上的神色,“沈熹入狱一年,在我的手还没来得及触及到里面时,就被法外保释失了踪。”
失踪?那沈熹......肯定不可能就此停止他那疯狂的野心。听见这个消息没有比听见死亡好一分,我以为莫向北会不惜一切代价要沈熹的命来抵偿老爷子和他父亲,这般作法无法赞同但也没有立场去反对,因为那种情仇是没法感同身受的。但我更希望是沈熹被关在牢里十年二十年,相信岁月绵长,仇怨与野心都会化淡。
忽而被他拉进怀中,头摁在他的胸口,听见他的心脏有力的跳动,声音的震感也从那里出来:“苏苏,既然你已经想起来了就该知道我有多爱你,当年对你放手是不得而为之,今时你在我怀中,我不可能再放开你。”
“你就不怕我再次成为你的累赘吗?”
他微微一顿,再开口语气沉重:“你从来都不是累赘。”
“是吗?”我的脸靠在他胸口,幽声而道:“所以你将我送去费城的那一月,即便是我还处在混沌无知中也夜夜与我在一起,是想留下种给我今后一个念想吗?”
这次他的身体极明显的一震,随即便僵硬起来,他将我拉出怀抱抬起我的下巴,目光锁视着我问:“你怎么知道?k说的?”我扯起嘴角,这时脸上挂着泪痕,睫毛还湿着,这个笑容势必是很难看,但也无关紧要,主要是......“k没有那么无聊来说这些,只不过是你以为我混沌无知其实却还有着一丝清明,曾经一度那是自己做的一个春梦,后来便明白除了你没有别人。我想过很多种你如此做的动机,唯有眼下这个最合理了。”
他难得失言,眼神复杂地看了我好一会才涩然而道:“但是后来我曾问过k,说你并没有,也许当时真的是我太过急了吧,时机也不对。”
我深深凝看着他,心头已经钝痛开始了,因为知道我接下来的话势必在这个男人心头插一把刀。看吧,其实我一直都留了余力,也一直都知道什么才能真正使他痛。
我说:“不是你太急,也不是时机不对,而是不管你播多少次种我都不可能怀孕,因为,早在那时的六年前也就是我十八岁认识你的那一年,我曾怀过一个孩子,然后它消失了,从此我就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
我看着那张英俊的脸上血色一点一点消失,直到褪尽成惨白。
“你说什么?”他失去了一贯的沉着与冷静。
我麻木地问:“你是不是还想问那个孩子是谁的?”话出口我就知道说重了,他的神情就像是被一记重拳给击碎一般。当年他纠结我与别人有染,甚至......还让医生替我检查,为此我也不甘受辱而跳了海。他固然在那时不再追究,但这根刺何尝没有一直扎在他心头?
莫向北的身体动了一下,眼中渐渐浮现不敢置信的惨痛,我看不过去这样的他,推了他扶在我两肩的掌就要转身,却被他从背后锁抱住。
他的声音紧绷,他的身体也都紧绷着,甚至连呼出来的气息都隐约颤抖:“苏苏,我不知道你怀过我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
刺人的话我再说不出口,忽觉他把脸埋在了我的后颈之处,下一瞬就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