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想来是真的口误,张姨娘可得好好保重身子,毕竟您这胎可矜贵着呢,我听说大户人家的妾生子都是要放到嫡母底下教养的,这可是吕夫人的孩子,可不能有丁点闪失。”
说完也不管他们,看向黄大叔,“黄叔,我腿酸,咱还是快些去我家吧,可别让我娘等急了,要让她知道我怀孕了还往不干净的地方去,会剐了我的。”
黄大叔也乖觉,闻言回道,“那可耽搁不得,咱快走吧。”
张家人想要反驳回来也不知从何下手,毕竟她说的句句实话,句句在理,只能转头向黄家的下人说好话,希望他们不要把今日之事传回去主家那边,要不然别说张小桃,就是他张家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绿竹是挥一挥衣袖,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就走了,可大家伙对她的印象却有了很大的颠覆,那可真是位牙尖嘴利的主,连张秀才也说不过她。
榕树村的乡里乡亲一直都觉得绿竹性子软和,识大体,能挣银子,今日一看,见识的确很多,银子怕是挣得也不少,没听赵桂花说她是县里出了名的绣娘吗?可这性子软和却不见得。
大家伙心里有杆称,今日的事孰是孰非清楚得很,再加上看不惯张家人的做派,站在绿竹这边的可不在少数,她那些拿来怼张家人的话也被人记了下来,日后见了得瑟的赵桂花就拿出来说说,灭一灭她威风也好不是?反正这些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没看张秀才都被怼得无话可说了吗?
绿竹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她看过宋氏就回家去了,继续闭门不出安胎,哪管得了旁人?
不过,当下,走远了之后,不仅黄大叔给她竖了大拇指,就连弟弟向北也崇拜地看着她。
宋氏听了向北绘声绘色地复述当时的情景以后,也是一脸与有荣焉,觉得女儿继承了她的真传。
感叹着,“这样也好,你家现在没个男人,我们赵家留在家里的也是老的老小的小,你强硬起来,旁人晓得你厉害,也不敢轻易找你麻烦不是?不过,你今天说的话,会不会连黄家那也得罪了?”
绿竹摇头,“不会,先头说徭役的事,和黄家没甚关联,后来刺绣的事虽说和黄家搭了点边,但我看想让我做小褂子也只是张小桃和赵桂花的主意罢了,做不得准,而且,我怀了孕是事实,他们黄家还能迫我不成?再有一个,那夫人的话,也是她张小桃说的,我不过是维护吕氏的脸面罢了,她谢我还来不及呢!说白了,她张小桃也不过是个替人生孩子的奴才。她生不生得下来也要看黄家少夫人想不想要这么个庶子庶女。”
宋氏有些惴惴焉,“你是说?”
绿竹点头,“那可不是?在县里,我那些姐妹们替那些富贵人家做活,听来的八卦可多了。你以为黄金宝那么多的莺莺燕燕,却是连个闺女都生不下来,只是他的问题?这回张小桃怀上了,这事就更蹊跷了。不过这话,娘你知道就好,可别往外说,要不然那张家的又该说咱家诅咒他们了。”
宋氏听了晓得厉害,哪有不应的?不过,事实证明,张家人不姓张,姓赖,还喜欢往绿竹身上赖,皆因张小桃当真出了事,而绿竹当时说了一句“好好保重身子”的“诅咒”。
作者有话要说: 48章终于赶上进度换回来了
☆、刑克
绿竹看完宋氏回家,头一件事便是向徐婆子把和张家人打嘴仗的事说了,免得她有想法,这种事与其从别人嘴里听来,失了真,还不如自己提前把事情交代了,何况,一般来说,徐婆子了解外界信息的渠道是通过黄婶子,那可不见得是个好的。
“阿奶,别的事我都不在乎,我就在乎你的看法。冬至去建行宫的事您也知道,我原本也不愿意相公他去,我哭也哭过了,冬至他就是要去,我也拦不住。相公他要强,阿奶你也知道,我拦不住只能尽量给他帮助。我也不是不愿出银子,你看,我拿给冬至去打点的银子不比请个人代工要多?”绿竹也没说啥,就是把冬至决定要去服役那天的事给重新拉出来说一遍。
当时是怎么一回事,徐婆子也清楚,自家孙子是怎样的人她还是知道的,因而体谅道,“你别担心,冬至这事到底怎么一回事,我还能不比外头的人明白?何况,那张家是怎样的人,我还不清楚?我这么大岁数了,许多事都看得明白。你啊,好好给我生个大胖曾孙,甭管是男是女,我就安心了,旁的我也不计较,也不想理。”
想了想,还是决定教育绿竹一番,“不过,你今天鲁莽了一点。且不说那黄家来的下人,就说张家吧,就上回你娘他们还和张家的打了一架呢,你嘴巴利索是好,可万一对方说不过动手了,你可怎么办,我的曾孙又该怎么办?万事还是多想着点后果。”
绿竹乖乖地应了,她当时是仗着有黄大叔护着才敢拿话怼回去的,要是她一个人,她要么缩在黄大叔家,要么就灰溜溜地跑了。不过,许是近些日子怀孕,性子较从前急躁了,用阿娘的说法是变得牙尖嘴利了,娘说是好事,她却暗地里拍着胸口,有些后怕,幸好张家人没有狗急跳墙。
这事过后,绿竹便重又龟缩在家里养胎了,不过活计多了一样,除了做宝宝的小衣肚兜以外,她也接了两单小活计,都是宋氏帮忙去县里锦绣阁那领回来的,给她打发时间,免得她太过无聊。
只不过,绿竹的舒适日子没过几天,她又体会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