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了,对着他的腰使劲一捏:“你又闹什么病啊?”
“嘶——”陆意铭疼得五官都几乎扭曲错位,抚着腰坐下,“欠收拾了啊,跟谁学的这么暴力?”
靳棉棉暗叫不妙,两眼却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你又跟谁学的动手动脚啊?别把你泡妞那套搬我这儿来,污染我们纯洁的革命友谊!”
纯洁么?想起之前在放映厅里的那一幕幕,靳棉棉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关注着陆意铭的表情变化。
好在他只是笑了笑说:“革命友谊?都快十年前的事儿了,记这么清楚。”
“当然要记清楚。”靳棉棉小声嘀咕。
“……那可怎么办呢。”陆意铭轻叹道,敛了笑容有点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当年是我犯浑,你就忘了,咱换一个好不好?”
靳棉棉懵懵的问:“换什么?”
陆意铭勾唇浅笑,朝她伸过来手。
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可能性,靳棉棉瞬间如遭电击,条件反射地抱紧膝盖,像是害怕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使劲摇头:“不好!”
陆意铭眸子暗了暗,却依旧浅浅笑着,手掌按住她的被角:“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就不好,你是有多不待见我?”
靳棉棉双手攥紧被子,手指不自在地抠着布料的纹路。
刚刚冷不丁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完全控制不住言语,现在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拒绝了什么……
一如既往的漆黑瞳仁,盯着她的时候仿佛能把她的魂魄吸进去,但此刻他眸底似乎多了些莫名思绪。
记忆中陆意铭从来没有像这样注视过她。
病房里静谧了许久。
就在靳棉棉心中反复煎熬着要怎样不丢面子地挽回自己刚才冲动的后果的时候,陆意铭已经站了起来,面色如常地说了一句:“快睡吧,我走了。”
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
伴随着门锁咔哒一声响,靳棉棉的纠结最终宣告徒劳。
这夜她失眠了。
与陆意铭有关的一切如同放电影般侵袭着靳棉棉的大脑,从她记事起的每一个细节。他的面容,声音,他微笑的样子,偶尔生气皱起的眉头,他握笔时骨节漂亮的手指,飘逸的字迹,有点膈人的单车后座,她曾经偷偷贴上去挡风的宽阔的背,他怀抱的力气和温度,和只有靳棉棉一个人记得的那个深吻,一幕一幕不知疲倦地播放。
最后她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春夏交接的夜晚,令她心碎逃离的夜晚。
她看见他打开门,把她拥入怀里,说他也喜欢她。
没有三年的各安天涯,故事就结束在了这里。
翌日醒来的时候,靳棉棉头很昏沉。依稀听见有打扫病房的护士在小声说话,她用力睁眼,一片白茫茫在眼前逐渐变得清晰。
顾泽航带着她办好出院手续,给她叫了辆车。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妈,瞧着很面善。靳棉棉一上车,她就开了话匣子:“诶哟姑娘,男朋友可真贴心。”
合着这大妈是八卦心泛滥,配错对了,靳棉棉赶紧解释:“不是的阿姨,那就是一普通朋友。”
一本正经的解释听在司机大妈耳朵里就变了味,只见她一脸了然地眨了眨眼睛:“我懂我懂,普通朋友,医生多好呀,还长得一表人才,姑娘可得把握住了。”
越描越黑,靳棉棉忽然觉得心好累。
“阿姨我眯会儿,到了您叫我。”
她干脆闭上了眼,可其实也并没有睡着。
唉,男朋友……对靳棉棉来说还真是个悲喜交加的词语。
如果昨天没有被打断,陆意铭想说的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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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整个节目部的同事都发现新来的靳棉棉同学不太对劲,经常双目无神,疑似被勾走了魂。
还冷不丁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
而靳棉棉自己,则是见了某人就跟见鬼似的,拔腿就跑。
“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喜欢,不……”
靳棉棉手里是厚厚一叠八月份的内刊,有点肉肉的手指一份一份数着,动作十分缓慢十分机械。
曲铮盯着靳棉棉有五六分钟了。
“棉棉。”对方不搭理,他又清了清嗓子,气沉丹田吼了一声:“靳棉棉,你丫耳背啊?!”
“……干嘛啊师傅?”整间办公室的人都不禁身子抖了几抖,靳棉棉雷打不动,有点不悦地抬眸望他一眼,努了努嘴,“又数乱了,都怪你,突然这么大声。”
曲铮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数了这么久,多少份,嗯?”
上翘的尾音,听得靳棉棉心底一颤:“呀——”她赶紧抓了一本杂志挡住脸,露出一双谄媚笑着的眼睛:“师傅我马上!马上数完!给我两分钟!”
随之是堪比点钞机的手速,看得曲铮彻底傻了眼。
他拿出手机默默地给陆意铭发了条微信,内容只有两个字:qín_shòu。
“好啦师傅,两百六十一,咱部门一共两百五十四个人,剩下七本可以拿去……喂狗。”
曲铮:“………………”这是从哪儿招来的逗逼?
手机屏幕上是刚刚收到的微信。
陆意铭:哦,昨晚弄疼了你了?对不起啊。
靳棉棉正巧不经意望过去,把每个字看得清清楚楚,身子不自觉颤了颤,然后默默地移开目光,拿起杯子去了茶水间。
曲铮毫无察觉,靠在桌子旁边给陆意铭回信:滚!爷昨天有美女暖被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