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江:“……”
他脸上刚刚那点子欣喜已经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之情。
任明江呼了一口气:“大家先听我说——”
“薛局。”忽然又有人急急忙忙从门外闯进来,大声打断了任明江的话,来人一脸沉重站在门口,“下面的人传来消息,说山脚下围满了厉鬼,不知道有多少,数也数不清,这些厉鬼现在正往山上走。”
薛局长心头骤然一沉。
即便早在那位沈先生口中得知了这种可能,此刻真遭遇这种情况,他脸色还是不由自主地就变得凝重了几分。
好在东奇峰山上所有普通员工,和最临近这一片的居民,他们都已经想办法给迁走了。
薛局长完全忘了任明江话还没说完,视线转向还在咔嚓咔嚓咬苹果的小姑娘和她旁边的高大男人:“我们这就出去看看?”
苏念本来就是来打架的,闻言自然脑袋一点。
他们说着就要出去,都这种时候了,在场其他人自然也都坐不下,也都跟着站起来。
却听忽然一声暴喝响起:“等一下!”
众人皆驻足看着任明江:“???”
“???”苏念也是一头雾水,她眨了眨眼,跟沈天泽讲悄悄话,“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
然而在场之人五感都还算灵敏,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这句话。
——包括一肚子话憋到现在还没能说出口,已经气得脸都红了的任明江。
薛局长也不维持他完美无缺的官方笑容了:“任家主若实在不愿听从我们这两位顾问的指挥,也都随您,现在事关重大,咱们就不纠结于这等小问题了,行吗?”
“……”任明江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气死了,他稍稍平复了下呼吸,“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从上次玄门大会听玄生说此案凶险只有一线生机,我回去后,便一直在家闭关,终于在今天卜出了这次事件的一线生机。”
任明江本来想得好好的,玄生没能算出来的那一线生机,却让他给算了出来,多长脸的事情,他们任家说不定还能借此重振雄风,所以这段话他要说得义正言辞,又不能表现出骄傲自满,结果现在怕又被打断,怕再不说就没机会,只得完全不停顿,一口气直接把话全给说了,一点儿世家风度都没有了。
薛局长对他再不满,也知任家还算擅长占卜,停下脚步问道:“不知这一线生机是?”
任明江视线转向对面那小姑娘,忍住想瞪她的冲动——他总觉得每次一碰上这小姑娘,自己就容易分外狼狈。
“玄天派这位苏姑娘应劫而生,她在,死局就在,她不在,死局自然得解。”这一句话,任明江终于用义正辞严的口吻说了出来。
其实他只算出了“应劫而生”这一部分,不过后面这些内容也显而易见,非常容易推荐出来了。
正忙着吃小苹果的苏念:“???”
那个好看和尚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后半截不太一样,可那个好看和尚当时明显是好意,面前这个嘛……
不过苏念着急下去打架,也懒得理他。
沈天泽却是骤然眸色一沉。
苏忘也板起了脸。
几位师侄和便家堂哥褚滔就没那么沉得住气了,几乎是异口同声质问道:“你乱说什么?”
季东宵:“……”
任家现在真的是努力走在作死的最前线上。
薛局长审视地看了眼任明江:“任家主说这种话可要负责任。”
任明江感觉心头一股恶气终于出来了,他抬了抬下巴:“自然,未免卦象有误,我出来前还刻意去查了一下,据说这背后之人明面上是叶婉,实则很可能是孟渡的手下唐茹,而豢养厉鬼的各个据点所在位置连成线便是北斗七星。”
“从我们任家传下来的古籍中可以查到,这和早年间的一个阵法有点相似。这个阵法名字和太具体布阵方式都已经不可考,正是当年孟渡借以成魔的阵法。他当年是以尸山血海和无数战死的冤魂布成北斗七星形式的阵法,最后再用一个身上兼具灵气和阴气,且是纯阴命格之人的生魂祭阵,阵法便可成。”
“玄天派这个小姑娘身上兼具灵气和阴气的情况,上次在褚兄生日宴上,她将身上那灵器丢给褚二叔祖时,我弟弟任明河以及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见过。而这小姑娘的纯阴命格,在座除了我,应该还有几个人也能算出来。”
任明江说着拿出了一本黄不拉几皱巴巴的书:“古籍我也带来了,大家若不信,可以自己亲自瞧一瞧。”
清和派的掌门当先接过了这本古籍,他翻到了任明江所说的那一页,目光再看向苏念时,不由就多了几分复杂之意。
站在任明江身边的几个掌门一一传阅了这本古籍。
现场气氛一瞬间变得古怪起来,除了书籍翻阅的声音,有那一瞬间,静得只闻得到……咔嚓咔嚓吃苹果的声音。
苏念咬掉最后一小口苹果,将核准确地往垃圾桶里一扔,拍了拍手,看也没看任明江。
她牵起旁边男人的手,高高兴兴道:“阿泽,师兄,我们下去打架吧。”
沈天泽:“……”
苏忘:“……”
在场其他人:“……”
这小姑娘心是不是有点大?
“……”任明江无语了一瞬,眼见这小姑娘说走还是打算要走,忙伸手拦住门口,“苏姑娘想必刚才也听见了,山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