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松软的白色土地,她摩挲着,却怎么都感受不到那点功德之力的气息了。
她并不愿意就此放弃,思考了片刻后,她决定先回去恢复一□□力再来,她总觉得这个位置有古怪。
她想了想,从空中捞了一片白雾,捏成一个大大的向下的箭头置于半空,等了良久不见它消失后,方才放松心神退了出去。
镇元道长在外面焦急的等了许久,见颜九九突然晃了一下,连忙上前将她扶住。
“师妹,你这是何苦啊。”镇元道长深深叹了口气,千言万语憋在心间,却又一句都说不出来。
“师……师兄,我要救师父,我觉得他没死,要救……救他。”颜九九倚在他怀里,看着他遍布细纹的额头和眼角,心里说不出的心酸,拽着他的袖子,吃力的说到。
“师妹,人死如灯灭,何苦执着,若是有办法,我早试了,如今离师父仙逝,已经一个月有余。放弃吧,他老人家若是看到你如今的样子,连走都会不安心的。”镇元道长心酸的劝着她,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才入门半年的师妹对师门的感情会这样深,可惜师父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他偏过头去抹掉眼角的泪,打算背颜九九出去,却见蹲在迦南头顶位置的狐三三也动了。
它猛地睁开眼,收回搁在迦南额头的爪子,神情严肃的问颜九九道:“九九,嫦娥给的蛤.蟆丸你带了吗?”
颜九九立即明白了它话里的意思,连忙从镇元道长怀里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从衣兜里掏出小木牌,道:“带,带了。”
她脸上还带着强行运功后的苍白和疲倦,从小木牌中将玉瓶取出,倒出一粒丹药在手心,问狐三三道:“喂师父吃下去吗?”
“不,”狐三三摇头,复又看向镇元,“上次你带回来的玉髓液还有多吗?”
“有有,师父用剩下的都在我这里。”镇元道长也连忙翻动衣领,扯出一块跟颜九九那个一样的木牌,从中拿出一只稍大的玉瓶。
“很好,有了这两样东西就好办了,”狐三三从冰冷的石床上站起来,“我观迦南识海,虽然沉寂但是并没有死气,可见他的元神应该没走远。又或者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感受到了威胁,将元神封存起来陷入了假死状态,我想,我们可以试试用这两样东西将他唤醒。”
“真的吗?”颜九九和镇元道长的脸上不约而同的涌上惊喜之色,同时问道。
“嗯,”狐三三点头,“现在,你们俩都需要回去好好睡一觉,恢复下自己枯竭的灵力,一切等明天再说。”
颜九九忙又把那□□丸收进玉瓶里,扶着石床踉跄着爬起来,抗议道:“可是我不困也不累,不能救完师父再休息吗?”
“贫道也不累,还是先救家师要紧。”镇元道长也连连点头。
狐三三责备的看向颜九九:“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腿抖成那样,手上还有伤,脸白的似鬼,连站都站不稳,还怎么救人?”
说完后,他又转头看向镇元:“还有你,整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知道你失去的修为哪怕是再练六十年也未必能回得来吗?今天谁都不许废话,都给我滚上去休息,就耽搁一时半刻,没事的。”
师兄妹二人从没见狐三三这么严厉过,简直比迦南在世时还要令他们惧上三分,只好不甘不愿的跟在它身后出去了。
走在漆黑的隧洞里,狐三三突然问了镇元一个不相干的问题:“道观建好了吗?神像呢?”
镇元听了这问话还有些呆愣,片刻后才答道:“道观已经初具规模了,这些日子我沉浸在师父仙逝的悲痛之中,也没怎么管,都是圆圆带着两个徒弟在捣腾。好像最近天气转暖后,才刚开始复工的。”
“这个进度可不行,”狐三三不满的说道,“无论是加钱也好,加人也罢,催促他们加快节奏,尽量在一个月内将道观完工。还有,你得抓紧时间寻找工匠,将迦南的神像赶制出来。他就算是醒了,也虚弱的很,不受香火哪来的信仰之力?眼看着春暖花开,踏青的日子就要到了,到时候终南山上都是游人,你放着这么大好的条件不去利用,倒在这里伤春悲秋,简直连九九一个小丫头都不如,你师父到底是怎么教的你?”
若是有人见到眼前这一幕,一定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镇元一个仙风道骨的半老道人,倒叫个小小的狐狸训得跟小学生似的垂头丧气不敢吱声。
只见他缩着脖子耸拉着肩膀,羞愧的冲着已经回到颜九九肩上的狐三三深深一揖:“先生教训的是,贫道惭愧。”
若不是记挂师父又疲倦太过,颜九九觉得她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平时只知道狐三三毒舌又傲娇,没想到它还有这样一面,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跟个老学究似的,把师兄都说懵了,就差写800字自我检讨了。
于是她连忙劝道:“师兄他也是关心则乱,三三你就别训他了,救师父要紧。师兄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叫上圆圆过来吃饭吧,到时候我们商量一下再说。”
两人分道扬镳后,颜九九返回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