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也没有饥饿感。
他讽刺的勾了勾唇角,迈上台阶,掏出钥匙准备开医院大门的锁,却突然眉头微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对劲!
医院里有生人的气息。
难道是有人下班没走?他推开门,疑惑的看向黑暗的大厅,可为什么那人不开灯?
思索片刻后,他抬脚走了进去。
随着一阵风的灌入,他突然听到自己办公室的门,发出了吱嘎的声音。
他脚步一顿,稍稍回忆过后,便可以肯定自己走前明明将门关上了的,那么,到底是谁不经他同意,跑到他办公室去了,莫非是那两个新来的实习生?
虽然他办公室里也没什么不能让人看的,可袁则玉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戾气,萌生出私人领地被人入侵的强烈不适感,不悦的皱起眉,大踏步朝办公室走去。
走到漆黑一片的办公室门口,他猛地拉开门,却正正对上了一张略显慌乱的脸。
袁则玉不敢置信的扬了扬眉:“怎么是你?”
屋内的人咬着嘴唇无措的看向他,好半天才开口:“小,小袁医生……”
原来,这人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安倩。
“你怎么在这儿?”袁则玉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不悦的问道。
“那,那个,我是专程来谢谢你的,因为那天的事情,谢谢你救了我。我……”
“安小姐,”袁则玉不耐的止住她的话头,“我那天之所以会经过那里,是因为我准备向九九告白,在那边的花店里订了玫瑰和玩偶,可这一切都被你和你的情夫搞砸了,所以,我实在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事实上,安茜毁掉的何止他精心策划的表白,还有他的生活乃至于整个人生。
安倩不敢置信的瞪向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否则,向来温文尔雅的小袁医生怎么会对她说这么无情的话?
袁则玉闭了闭眼睛,若非那香槟玫瑰调货突然延期,若非中途遇到这该死的女人被情夫的老婆按在路中间手撕,他又何至于为了救她变成现在这样,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所以无论怎么对她,他都丝毫不觉得过分。
很显然,他的话深深刺激了安倩,她脸上的神情变换了好一会儿,原先那副纯良无辜的样子才终于绷不住了,不甘而怨愤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要护着那个又懒又馋的死丫头?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她?她哪里比我好了?你这样,周琼和薛宁也这样,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随着安倩一句句的质问,颜九九或调皮或甜笑或落泪的画面一一出现在袁则玉的眼前。他隐在黑暗中的茶色瞳孔浮现起一丝丝黑气,垂在两侧的双拳松开又握紧。
“滚。”他薄唇亲启,说出的话冷硬如冰。
安倩不敢置信的捂着嘴,想不到袁则玉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在黑暗中盯着袁则玉完美的面部轮廓,总觉得越看越惊心,仿佛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温润和煦的小袁医生,而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安倩心中发紧,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直到扶住了门才停了下来。
“小......小袁医生?”她不确定的唤他的名字。
见她磨磨唧唧不肯走,袁则玉以为她还要纠缠,指着门外语气急转直下:“我不想再重复一次。”
安倩不知怎么感觉双腿有些发软,几乎快要站不住了。
她咽了咽干疼的嗓子,抖着嘴唇说:“我......能把上次送你那盆绿植拿走做纪念吗?”
她没注意到,袁则玉茶色的瞳孔和头发全都化为了漆黑。听了她的话,沉思了许久,才想起来发生猫灵那件事时事后他的书架上突然多了一盆绿植,当时只当是院里的小护士或者虞珍珍偷偷放的,没想到竟然是她。
袁则玉虽然觉得有些被冒犯,却也拿不出斥责她的由头,于是只能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她:“快点。”
安倩慌乱的转回办公室,在碰倒了两件东西后才借着夜色摸到书架前拿了那盆小型绿植走回门边。
在经过袁则玉的时候,她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刺得她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他身上怎么这么冰?那......那根本就不像是活人该有的温度。
她捧着那盆绿萝,心里一阵阵发紧,只想赶紧离开医院。
她跌跌撞撞的走在漆黑的前厅里,出门前还回头看了一眼,隐约看见空旷的大厅深处,模糊的伫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像是残酷的猎手在审视着四下蹦跶的兔子,让她一颗心渐渐揪紧,感觉如芒在背。
于是,她再不敢耽搁,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门去。
安倩走出很远后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只见医院黑洞洞的大门上方那块普普通通的匾额竟散发着幽蓝的光,衬得整条街都鬼气森森,而那医院就如同一座恐怖的魔窟,正张着大嘴引诱迷失的人自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