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她都会和林夕一起赶头班地铁去洲上寻找线索,林夕负责四下搜寻,她则负责和遗址互通。
可自打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无法看清任何画面了,只要她入定,眼前都会出现一双哀怨又绝望的眼睛,一声声唤着阿风???
颜九九也曾师父师兄分析讨论过,大家都直觉这个不知道叫做阿风还是阿峰的人会是整件事的关键线索,可现在的问题就是,要怎么找到他。
这天早上,她们照例来到江边的馄饨摊上解决早饭,结果,却恰好听到周围的客人在讨论综艺的事情。
“白鹭洲上的节目组还在拍呢?”
“是啊,每天大队人马进进出出,拉着黄线不让人靠近,不知道能捣鼓些啥出来。”
“急什么,到时候上了繁星卫视不就知道了,要我说啊,咱们本地的电视台就是厉害,全国没一个台的收视率能比上咱们。”
“那是。”
颜九九喝着馄饨汤,和林夕相视一笑。
“可我听说那地方前两年不是还吓坏了一个观鸟的老外吗?他们天天在上面捣鼓,真的不会出事吗?”
“这话可不能瞎说,谁知道那老外是不是叫鸟惊着了,”馄饨摊的老板听了他的话,甩着勺子笑眯眯的制止他危言耸听,“当年的事儿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对对,朱老板说得对,我记得你们一家子不就是从渔村出来的么,要真有那邪乎事儿,我们哪还能吃到这老味道啊?”
“就是,就是。”
听到这儿,颜九九和林夕神色渐渐端凝起来,看样子,从这个馄饨摊的朱老板口中,倒像是能问出点内幕的样子。
只是现在正是老人们晨练结束出来吃早点买菜的时候,摊位上的人越来越多,老板忙的脚不沾地儿,就算她们想问,人家也抽不出空来。
颜九九一转头,示意林夕跟着她离开,二人一边走一边回头观望:“现在去打扰人家不合适,这边的摊位又只开到中午,我们抽时间打听一下这老板家的地址,上门去谈吧。”
林夕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然后,她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那个医生朋友不是认识他吗?我看他们很熟络的样子,要不要找他问问?”
颜九九犹豫着没有答应,这两天她忙,并没有跟小袁医生见面,可他发微信的频率却越来越高了,提醒她晴防晒雨带伞,偶尔还会发些搞笑的小段子。
她自己倒是没什么,狐三三却炸了毛,天天为这个跟她吵架,闹得她心力交瘁,每次收发信息都跟做贼似的。
而且小袁医生那边她也没想好,万一他哪天真跟自己表白了她到底要怎么回应才恰当。
说实话,他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如果她还是个普通人,他的确是找对象的不二人选,可她如今这个样子,身怀一堆秘密,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安定下来当个贤妻良母是什么样子。
这不,她正纠结着呢,狐三三就又跳出来了:“江岸上随便找家便利店问问呗,街坊邻居的,在一起做生意这么多年,总有熟悉的吧?干嘛要去麻烦人家?”
颜九九无奈翻了个白眼跨上渡头的甲板:“是是是,您教训的是。”
当天的拍摄结束后,姐妹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来沿江一带询问,因为常年在这边摆摊的缘故,认识朱师傅的人还真不少,她俩很顺利就要到了他家的地址。
他们一家人租住在大桥下江岸区的一条老胡同里,这里还保留着龙城最原始的风貌,大部分房子都是低矮的两层楼,套一个带镂空花窗院墙的小院子。
二人拿着誊写的地址按照门牌号码在小弄堂中搜寻了好一会儿,却还是看不懂这一带房屋的排布。最后,终于在一位外卖小哥的口中问到了朱师傅家的地址。
上门的时候,他正在剁肉馅儿,而他的老母亲则带着媳妇在擀第二天的馄饨面皮儿。
朱师傅见她俩走进来,诧异的抬起了头。“丫头,你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是来买馄饨的?今早不是才见你俩吃过吗?”
“不是不是,”颜九九贸然上门也有些尴尬,连忙将手里提的水果和牛奶放到桌上,“朱师傅打扰了,冒昧上门,是因为心里有些疑惑,希望您能替我解答一下。”
朱师傅放下手里的菜刀,在旁边的水池里洗了把手,往藏蓝色的粗布围裙上擦了擦,走过来疑惑的问:“什么事?我一个卖馄饨的,能替你解答什么疑问?”
“是白鹭洲上的事。”颜九九毫不犹豫的回答。
谁知她话音刚落,这朱师傅当即就变了脸色,他走到客厅屋檐下的小方桌前拿起颜九九带的东西塞回她手里:“我一个卖馄饨的,常年在江岸讨生活,实在不知道江上的事,你倒不如去问问渔民,无功不受禄,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颜九九没料到她只是提了句白鹭洲而已,对方的反应竟这样大,和林夕愕然的愣在当场,让朱师傅连请带轰的送出了门外:“家里乱,还要准备明天的食材呢,就不送你们了。下回想吃馄饨了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