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信不过她!
修麟炀也看向阿思,只觉得这狗奴才如此恭敬的模样,真是碍眼!
“还不退下?”
“是。”阿思应声,往后退了三步方才转身出了屋子去。
像极了府里头其他的那些奴才!
阿思上辈子,并未照顾过婴儿。
所以修麟炀给她这个任务的时候,她其实觉得挺艰巨的。
好在,她发现另有奶妈照顾这小世子的起居,她只需要在一旁打打下手就好了。
几日下来,倒也能偶尔帮着换个尿布什么的。
但萧婉清不信任她,吩咐了手底下的人不许让阿思与小世子有过多的接触。
如此,阿思倒是乐得清闲了。
可萧婉清并不愿阿思过上这般逍遥的日子,三不五时的便会将借故将阿思责骂一番。
她以为只要这般无理取闹的激怒了阿思,修麟炀就会明白阿思并不适合留在于青的身边。
可偏偏,这狗奴才什么都受着!
任打任罚,与旁的奴才无异!
是夜,修麟炀站在清风阁的顶楼,放眼望去,能清楚的瞧见萧婉清的院子。
就见那狗奴才正跪在地上,空旷的院子里头,只有她一个人。
又被罚了?
看着那抹身影,修麟炀的心口莫名揪痛。
“束风,她怎么了?”
终于,他问出了这些时日以来心中一直想问的。
她不该是这样的,被罚了,被打了,就该奋起反抗才是。
束风立于修麟炀身后,视线落在那抹小小的身影上,心口不比修麟炀舒服多少。
想了想,道,“约莫,是知道自己无所依吧。”
话一出口,才惊觉心口抽痛。
修麟炀回眸看来,“何意?”
“爷一直都没瞧出来吗?”束风沉眉,神色冷峻,“阿思之所以那般嚣张,敢闯萧姑娘的院子,敢当着爷的面要人,都是因为爷你曾经许诺过她,会惯着她。”
那是他亲口许诺的。
纵使与修麟炀撕破了脸,可当日硬闯萧婉清院子时,阿思的潜意识中也是觉着,修麟炀最终都还是会帮她的吧?
别说是阿思了,就连暗影也是那般想的,否则也不会假意认输,轻易就被阿思打了进去。
可,结果呢?
他点了她的穴,叫她认清自个儿的身份,还让萧婉清手底下的那个丫鬟打了她。
等同于是将她心底对他仅有的期盼给抢夺了过来,踩在脚底下,最后撕成了碎片。
如今的阿思,不过是认清了自个儿的身份,知道在这王府里无人可靠,无人可依,所以才会这般受着的吧。
总比再被人掌掴十几巴掌,要好太多了。
修麟炀似乎是懂了。
心口的揪痛不知何时被放大了开来,就连呼吸都乱了。
似乎是为了说服自个儿没错,他道,“本王,只要她服个软。”
为此,他甚至亲自端了台阶去找她。
只要她服个软,点个头,错不错的他都不强求她认下。
可她,偏是宁可做个奴才,宁可日日都被萧婉清责罚,都不肯来他面前示个好!
束风在身后叹息了一声,“爷不觉着,阿思的脾气,像您吗?”
倔强,不服输,就算是真的错了,也打死不认。
就如同要立于青为世子的事儿,他宁可日日都进宫去被皇上训斥一通,也绝不承认此事的确不妥,气得皇上在床上躺了一日,最终都还是拗不过他,颁了旨。
“只是,阿思运气不好,没有遇到一个像皇上这般宠着您的人去宠着她罢了。”
末了,束风又加了一句,说完这话便又隐入了黑夜。
“你是说本王待她不好吗!”愤怒的转身,可身后哪还有束风的影子。
无人应他,便只能他自己给自己答案。
看着远处那仍旧跪着的身影,修麟炀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
那句“无所依”,叫他整个心都泛着酸。
终于,他一跃而起,落在了阿思的面前。
当那双白底金丝的长靴出现时,阿思猛的一愣,抬头看向修麟炀,眼眸中染着惊讶,疑惑,还有……欣喜?
修麟炀不敢确定,因为她又飞快的低下了头去,将所有的神色都藏在了那一头乌黑的青丝之下。
“起吧。”他轻声开口。
阿思恭顺的应了声是,而后起身。
却也不知是不是跪的太久,忽然一个踉跄,幸得修麟炀眼疾手快抚了她一把,可握住她藏在衣袖下的手臂之后修麟炀才发觉,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