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里又有几个还是童男子不成。”
男儿无丑像,一群大男人听了也就听了,自然无事。
可施雪菲不是。
她早就恨不得奔出花厅,用水洗眼,用棉絮塞耳。
只可惜,秦王下令,封了花厅,出门者死。
她闭了闭眼,将脸埋在了手心里,声音嘤嘤的道:“民女可否到侧厅里等着?”
“去吧。”朱瞻圻。
“当然。”纪元彬。
他们二人异口同声,说的却是同一个意思。
谁也没有解释为何要为施雪菲大开方便之门,但两人都觉得对方说的正是自己要说的。
两人都互相看了一眼,朱瞻圻抱之以冷笑。
纪元彬则默了默对一脸疑问的朱瞻基解释道:“秦王殿下,接下来,下官所说之词,的确不适合这位姑娘听到。”
“她?她不是世子的人吗?怎么不是懂床第之事?”一边的苏胜知插嘴道。
纪元彬脸色骤冷,看向苏胜知的眼似能吃人,但只转瞬间即逝,变成一句:“苏侍卫,汉王府的事你怎么清楚?”
施雪菲没有出声,内心早给了苏胜知一记大白眼,没有见过男人如此多嘴多舌。
她拿着一柄扇摇了两下,走到那苏胜知的身后,见众人都在围观死者,想也没想,抬脚向他的膝弯轻轻一踹,然后快速闪进了侧厅,佯装不知的坐在那喝茶。
眼见苏胜知没有防备,直挺挺跪在了那死人的眼前,她强忍着没有笑,而是一本正经的道:“小心诈尸!”
众人都侧目看向苏胜知,他刚才只是膝间似有一股莫名的气流窜出,然后就人就趴地了,也不明白为何就跪在众人面前,只觉面上无光,悻悻退在了一边。
“柳姑娘,你也需回避!”纪元彬定定看着柳如歌,语气不容置疑。
“纪大人,如歌可是将这二龙馆当成了家的,家里出了这种事,如歌怎么能避开,只怕是避了反而让人生疑……”柳如歌站定在那尸首旁,丝毫没有怯意,愤然道,“正所谓法网恢恢,再怎么漏,也不会让杀人的凶手逍遥法外。”
施雪菲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舔了一下嘴角,眼睛紧紧盯着朱瞻圻,见他并无异色,才略为放心。
刚才柳如歌那一句,大约他没有听进去吧。
这分明是在说朱瞻圻是杀死柳如音的凶手之一。
☆、第 38 章
“此人死因为金石丹药过多,那里泄尽元阳,说起来命送在了他自己的手上。”说罢,纪元彬将男子遮体的裹尸布用尖剑尖轻轻挑开,目光扫过时,如看一个酒醉不醒的酒徒,轻蔑之中带着些自作自受的冷漠。
而从他嘴中说出的死因,只要是个男人就能听懂,何况还有具体生动形象的尸体,大家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各自生出或震惊,或看好戏的心思。
出丑。
丢脸。
皆是他们此时看世子的眼神。
朱瞻基神色微显暧昧不明,明明他内心是高兴的,却生生把脸上的笑意扯成一个严肃无比,又尴尬万分的模样。
他抬起眼角扫了扫白布的尸体,抬头正看以朱瞻圻一幅没有什么大不了表情。
他不明白朱瞻圻为何不借题发挥,一口否认地上躺着的死者,是汉王府中的人。
这种有失体面的死法,莫说对于一个死士,就是对于一个普通男子,也是奇耻大辱。
可他这位堂兄非常人能比,向来都是有惊世之怀,连他的人被人给下套,用了最不光彩的死法,横尸于二龙会馆也从容不迫,似死的不过一条养了几年的狗,死不足惜,因为府里还有大把。
“堂兄,节哀。”朱瞻基叹了叹,半真半假道。
“无妨。”朱瞻圻傲然道。
朱瞻基原本以为朱瞻圻会兴师问罪,内心紧张,因而脸上表情一度闪出一丝忧心之色,直到此时才略有放松。
他暗想,自己也是见习惯了打打杀杀,残肢断臂的人,再见这些变得小儿科了,只是发生在他宴请三保正使的当口,面子上总是过不去的。
身边围了一圈提刀执剑,头戴盔帘的侍卫,一双双警惕的眼尽数望向同一个方向——手无寸铁的朱瞻圻身上。
施雪菲站在一旁看到侍卫们是,心想这不是正是自己从水房里出来时,瞧见的人吗?
怎么有这么多?
一切真的是表面上看到的,柳如歌杀了一个汉王府的死士?
还是……
编写剧本时,可没有这一细节,而且一直以来朱瞻基都是她这个编剧笔下的正面人物。
历史与所见出现了什么偏差,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瞻基站在一众侍卫的中间,挥手道:“好了,既然只是一介流民死于馆内早早去埋了便是。”
说罢,向纪元彬道:“元彬你去安排吧。”
苏胜知与于真一干人等,听到秦王发了话,自不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