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也不看了,推开她的房门,居然没锁,只见毛小朴横趟在床上,眼镜丢到一边,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陆西为过去推推毛小朴,“喂,不会真生气了吧?”
毛小朴没动。
陆西为又推了下,还是没动,陆西为趴过去,歪着脑膜观察她的眼睛,他很少见毛小朴不戴眼镜的模样,平时眼镜遮挡了大半张脸,却不知道眼镜之下的面容是这般模样好看,白,玉质的白,柔和,温婉。眼睛清亮,黑白分明,像孩子似的纯真。睫毛很长,一颤一颤,像蝴蝶的飞翔的翅膀,鼻子小巧,嘴唇粉红,微张,仿佛里面有蜜汁,让人有一吸的yù_wàng。
陆西为突然听到自己内心的一根弦崩的一声断了。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去,低下去,想去吸那嘴唇里的蜜汁。
毛小朴翻了一个身,留给陆西为一个玲珑有致的背影。
陆西为有点怔,他回忆起几次抱她的感觉,身子那么软,如若无骨,很美好,很幸福。
幸福?陆西为吓到了,他的幸福不就是睡得香吃得香吗,怎么这样了?他暗中舒口气,将手搭在毛小朴的肩膀上,手心传来温热,手触摸的地方柔嫩,小巧。感觉很奇怪,是一种美好的奇怪。
“我不看了,你来看,不要生气好不好?”陆西为压制自己心中的感觉,去拉毛小朴的手,“起来起来,再不看,你的快乐大本营就要完了。”
毛小朴手一甩,陆西为拉了个空。他突然压到床上,抱住了毛小朴的身子,手一抬就望客厅沙发上走去,心里在颤,就是这感觉,就是这感觉,幸福的感觉。
毛小朴在扑腾,没等她扑腾出来,陆西为已将她放在沙发上,上去将电视转到湖南卫视。上面快乐家族五人在谢幕,谢谢,谢谢。
陆西为不知道这该死的节目在这骨节眼上完了,心里乱成一团毛线。
为什么会乱?因为好像有些东西是他不能掌控的了。
毛小朴此时在做什么?真的生气了?不,她完全没有生气,她在思索。思索该以怎么样的方式打赢陆西为。想当初,她每跟牢霸打一架,第二次就会少输了点,再打一架,又少输一点,她是个喜欢在失败中总结经验与教训的人。
她不会认输,她从根本上来说就是海明威《老人与海》里的那个打鱼老头,桑提亚哥。你可以从身体上打败她,可不能从精神上消灭她,她是精神上的巨人。
陆西为心上的弦断了,突然觉得毛小朴哪儿都美好,那眉那眼那头发,都好,都好,情人眼里出西施。
可是,西施眼里出什么?出眼屎。在毛小朴的眼里,陆西为就是坨眼屎,早上起床自然的存在,有了不嫌弃,没有更好。
陆西为与她的肢体接触她没有半点异样,又不是没接触过。她至今还能想起陆西为的鼻涕擦在她肩膀上的油腻感觉咧。她哪里知道,今日不同往日,今日紫气低迷,一只魔兽从笼子里跑出来,打开笼子的人,正是她毛小朴。
古人曰,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聚头还是两冤家。
毛小朴就是个天然呆,和牢霸打着打着,牢霸退了,她不明白原因,现在和陆西为抢着抢着,陆西为不抢了,她也不明白原因。不过她不会多花心思去想,陆西为第二天就买了个遥控器,像小狗撒欢儿似的交到她手上,还围着她绕了两圈,求表扬,求理解。
毛小朴理所当然地接过来什么也没表示,遥控器本来就是陆西为摔坏的,他当然得赔。后来再看《快乐大本营》,陆西为不毛躁了,还跟个奴才侍候老佛爷似的,主动帮她按到湖南卫视,还洗了一盘小西红柿放她面前。毛小朴并没觉得有何不妥,一边咯咯地笑,笑完了还摸个西红柿塞进嘴里,没咽下又开始笑。
陆西为托着下巴,坐在一边听她笑,看她笑,想像那镜片下的眼眉一舒一展,必定惊人的耀眼,那小嘴翘翘的,白牙亮得能晃晕人的眼睛。
陆西为深为以前的无耻行径后悔了,跟她抢什么电视,看她笑得如此快乐,如此坦荡,如此明亮,世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笑容?是个人看到都会羡慕妒嫉恨。对,恨,恨不能有如此心境,才使得快乐如此简单。
好嘛,陆小爷上心了,毛小朴被兽盯上了。一场战争才灭,另一场阴谋将起。
拭目以待,拭目以待。
陆西为人长得好,帅气逼人,该阳光时阳光,该妖媚时妖媚,该正气时正气,反正就是个精灵古怪到极致的人儿,火候掌控得好,除了在毛小朴那个傻大婶面前有点失控。
陆西为在西单一带的酒吧有了一定的名气,形象为主,歌声为辅,这年头酒吧街头会唱歌的人多了去了,几个混到春晚上去的啊,几个混到中国音乐榜去的呀。
可是话说回来,几个唱歌的男人长得帅到惊艳的啊?中国唱歌的男人以丑为主流,原因是帅的太少了,结果丑男人走出大道来。陆西为的出现,让混迹酒吧的人耳目一新。
陆西为来北京是埋名隐姓的,这么个阴险的人不会留下本名让他那老爸有迹可寻,在酒吧驻唱,艺名大隐。
暗喻大隐隐与市之意。名声渐起之际,开始在多处酒吧驻唱,赚取更多的名气,赚取更多的钱。
11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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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陆西为在家里一边弹吉它一边练歌,毛小朴被他吵死了,皱着眉苦着脸,笔一搁,也不译了,走出来倒了一杯水,慢腾腾地坐下来,慢腾腾地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