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紧紧揽在怀里,这才没摔到塌下。
“皇上,我怎的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雪春熙一手揉着额角,让自己尽快清醒起来,手脚带着凉意和酥麻,显然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也不知道封应然的双腿会不会被她压得不舒服。
她想伸手帮忙捏一捏,又觉得此举太孟浪,一时有些踟蹰,反倒忘记自己被封应然紧紧搂在怀里。
“感觉好些了么,会头疼吗?”封应然轻声问着,抬手给她揉了揉额角。
雪春熙微微点头,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整个被他搂在怀里,顿时脸颊绯红:“我、我……”
“想要国师投怀送抱,着实不容易。”封应然见她满脸羞赧,还忍不住打趣两句。
听罢,雪春熙一张脸滚烫得快要烧起来了,赶紧坐直身,不着痕迹地脱离了封应然的怀抱:“皇上,我刚才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有人提起六姐姐?她如今是怎么样了,是不是又给皇上添麻烦了?”
封应然唇边的笑意淡了几分,这时候提起雪丹珍,实在是坏人心情:“没什么,不过是闹着要离开别院。只怕还没死心,想要跟元国搭上关系。”
元国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会在意一个小小的雪家姑娘?
怕就怕元国狗急跳墙,雪丹珍又是有些本事的,两者联手,也不知道要给雪春熙添多少麻烦,叫她难过了。
思及此,封应然又道:“顾青派人把六姑娘拦下了,暂时把人禁足在别院,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国师只管放心就是了。”
“皇上是不打算处置六姐姐了吗?还是说元国又想要做什么,就等着六姐姐将把柄递出来?”雪春熙皱了皱眉头,她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雪丹珍变了,或许是元国人在六姐姐耳边怂恿,这才会让雪丹珍做出叛国的事来。
封应然握住她的柔荑,摇头道:“她到底是你的姊妹,国师又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情谊不比他人。若是我处置了她,国师岂不是要难过了?”
“只是姐姐犯了错,没道理就这么不了了之的。”雪春熙抿着唇,神色无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上不该太在意我的想法和感受的。”
“不在意国师,还能在意谁?”封应然盯着她,缓缓开口。
雪春熙一怔,只觉得耳根都热了,连忙低下头。
封应然还不够,把玩着她的指尖,在掌心里轻轻揉捏。
捏的力度忽大忽小,闹得雪春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想要把手抽回来,却又被封应然牢牢抓住,怎么都被紧紧捏在手心里。
“皇上——”
封应然笑笑,这才放过了雪春熙,松开了手:“暂时先让六姑娘禁足,元国因为刺杀我的事闹得连行宫都不敢出了。有百姓守在门口,就等着他们出来,手里的臭鸡蛋和烂菜叶据说扔得大门口到处都是。我让侍卫别拦着,只要人不冲进行宫去就好。”
不过自然也不会让元国人好过,半夜敲锣打鼓叫骂,白天也换一批人在门口闹腾,就不让他们睡个好觉。
小惩大诫,也让元国皇子长长记性,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随意动的。
元国想要算计他,却把注意打到雪春熙的头上来,是封应然绝不能忍的!
雪春熙眨眨眼,平民百姓会知道宫里的事,必定是有心人宣扬开去。
没封应然首肯,绝不会有人敢随意把宫里消息透露出去。
所以说,封应然这是故意的了?
也好,元国心思叵测,也不知道私底下准备了多少计谋,就等着算计封应然。
如今给他们添点麻烦,只是让元国人不能离开行宫,封应然已经算得上十分仁慈的了。
至于白天晚上闹腾闹腾,也是给封应然出一口恶气,倒也是应该的。
若是元国人受不了,让人给封应然递信来,帮忙赶走那些闹事的百姓。
封应然也能用养伤的借口直接把人打发了,好让元国人继续吃苦头好一段时日!
雪春熙光是想想,就忍不住会心一笑,元国人也是活该。
让他们算计封应然,就该有吃苦头的觉悟!
“不过元国图谋已久,恐怕不会被这么一点小事就吓退了。”雪春熙更担心的是,毕竟刺杀的是封应然的亲舅舅,跟元国没有太大的关系。
估计这也是元国算计好的,把亲舅舅推出来,要是有个好歹,那就是封应然的罪过了。
用一个孝字,就能让封应然的名声受损。
再大的功绩,只要多了一个小小的污点,就能把其他都抹去。
雪春熙反过来握住封应然的大手,第一次觉得自己除了卜卦之外,居然一无是处。
不依赖卜卦之术,是不是她就别无长物了?
光是想着,雪春熙就忍不住沮丧起来。
封应然敏锐地察觉到她有些不高兴,捏了捏雪春熙的手心问道:“元国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的,国师不必太忧心。”
雪春熙摇摇头,叹道:“我只是想着自己除了卜卦,居然不会别的,无法为皇上分忧……”
听罢,封应然不由笑笑道:“是我强人所难,光是卜卦这一点,国师已经是无人能及的。只是比起这逆天的卦术,我更希望国师能够好好的,长长久久留在我的身边。我实在太贪心了,想要从老天爷手上抢人,反倒让国师难过了。”
“我也想要好好活着,不止是短短十年。”余下的话她没说,雪春熙跟封应然也是一个意思。
她想要长久陪在封应然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