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啊……那里很漂亮。”
纪靖临轻轻拨了拨她颊边的碎发,声音更安静:“晚晚,哥哥已经和父亲说好了……你明天就搬去老宅住,知道吗?”
林晚鼻子一酸,眼睛就湿了。
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我不要。”
“晚晚,你听哥哥说——”
林晚整个人扑进他怀里,不住地掉眼泪:“是因为我早上对你发了脾气吗?我知道错了,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要搬走……我要和你住……”
纪靖临有些手足无措,皱着眉头抚摸她的背脊:“晚晚……你听哥哥说晚晚,先不要哭好不好?……哥哥最近事情太多了,照顾不了你……”
“……我不需要你照顾……”她攥着他的衣襟,泣不成声。
纪靖临没有法子,只能握着她的手慢慢地去感受自己腰间的绷带,“晚晚,你会让哥哥分心的。只要你在哥哥身边,哥哥就总是很害怕。”
林晚眨着泪汪汪的眸子,懵懵懂懂:“……害怕什么?”
这个问题是纪靖临难以回答的,正在迟疑间,沈凌带着夜晚特有的凉薄气息进来了。
林晚吸了吸鼻子,突然不哭了。
沈凌不知何时已经脱掉了深色风衣,上身的白色短袖t恤是修身款的,将他坚硬的肌肉完美无缺地衬了出来,鼓鼓囊囊纵横交错,既吓人,又性感。他手上提着一大盒哈根达斯的冰淇淋。
二话不说地塞到林晚怀里。
林晚有些害怕他阴沉的脸色,扁着嘴缩进哥哥怀里。
纪靖临拍了拍她的背脊,提醒她:“早上你出门的时候,沈凌正往里走,你们打过照面的,是不是?”
林晚摇摇头,声音很小:“我不记得。”
“刚才是他送你回来的是不是?”纪靖临循循善诱。
林晚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说谢谢?”
林晚瞄了那阴沉沉的男人一眼,还是摇摇头。
沈凌被她柔弱的眼神打动了,不动声色地坐到她身边。
纪靖临哪有功夫管他坐在哪儿,他的视线就没从林晚身上离开过:“冰淇淋你吃不吃?哥哥帮你拆开好不好?”
林晚想吃,但是她很迟疑:“现在是晚上了,我……我怕吃了肚子疼。”
“以前看中医不是看好了吗?”
“……后来又开始了……”
“那现在呢?还喝中药吗?”
“不喝了……很苦,而且又没有什么用。”
沈凌忽然说:“甘南路那边有个中医挺厉害的。”
林晚怕哥哥动心思,急急忙忙就喊了起来:“我才不管他厉不厉害,我一辈子都不要看中医了!”
纪靖临笑笑地拨了拨林晚的头发,用袖子帮她擦眼泪:“哥哥哄你半天你理都不理,就知道哭,现在外面的男人说了一句话而已,你就高兴起来了?”
林晚看那“陌生人”没什么表示,胆子也就大了些,拉纪靖临的手:“你把冰淇淋放到冰箱里去,我明天吃。”
将林晚送去老宅是势在必行的事情,纪靖临不敢给自己留退路,因此也只能对她步步紧逼:“明天父亲亲自过来接你。”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林晚垂着脑袋想了想,竟然答应了。
纪靖临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用手臂将她揽得更紧,心底的不舍一股一股涌出来。
林晚看了看他,娇声娇气的:“我想吃宵夜。”
凯瑟琳大小姐是乘坐私人飞机抵达北京的。林晚到机场去接她。
巨大的螺旋桨盘旋着,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停稳后不久,一双纤细美好、裹着肉色丝袜的小腿就迈了出来。
凯瑟琳小姐真是端庄华贵优雅迷人啊。与凯瑟琳拥抱的时候,林晚这么想着。然后她脸上露出温暖的笑意来,寒暄:“你从哪儿过来的啊?”
凯瑟琳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前几天在马赛参加会议。”
林晚点了点头,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瞟向了那驾造型威武雄壮的直升机,语气里满满的羡慕:“你的新飞机好漂亮啊。”
凯瑟琳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你叫你男朋友给你买呗。”
林晚跟着她并肩往外走,闷闷不乐地诉苦:“他说我连车都开不好,就不要想着开直升机了。”
“你这样对安德烈百依百顺是不行的爱丽丝,男人可千万不能惯,今天他不让你做这个,那明天呢?”安德烈是白石先生的英文名字。
林晚天真地眨了眨眼睛:“我倒是挺喜欢他管我的。”她有时候总藏不住话,“有时候我和他吵架了,他拉不下脸来管我,我会委屈到哭呢。”
凯瑟琳挑了挑眉头。“你们为什么吵架?”
林晚嘻嘻笑了:“因为他爱吃醋啊。”
某人嗤了一声:“你还有脸说安德烈,谁不知道你平时的做派?他身上一点香水味、一根长头发都不能有,这些难道不是你立的规矩?”
漫不经心地闲聊着,上了黑色轿车,直接前往离机场不远的赌场酒店。
跨进那酒店富丽堂皇的大门口时林晚心里还是很忐忑的,皱着鼻子问凯瑟琳:“要是他知道了怎么办呀?”
凯瑟琳翻了个白眼。
林晚撇了撇嘴,突然又挂念起直升机的事情:“你那直升机多少钱买的啊?”
凯瑟琳说了一个数字。
林晚继续追问:“那你有驾驶证吗?难不难考啊?”
“对于你这种笨手笨脚的人来说,大约是比登天还难的。”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