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度心里翻翻涌涌着怒火,有些话早就想说,却顾着九生不能说。
归寒被他的怒气搞的莫名其妙,“她不说,五爷怎么知道?”
“你们给她机会说了吗?”嵬度铮然拔剑指向宋芳州,寒光凛凛,“当初你将她拦在府外,你一句不认识她将她逼的走投无路,她那时候才六岁,你们一句话没有,一句话不问,任由一个自称是她父亲的人带走她,那时候你们的正义和善良呢?”
那剑光吓人,眼神更吓人。
宋芳州吓的后退半步,“我……我那时候真的不认识她……”
“收起你的剑。”归寒拦在宋芳州身前,难得严肃的道:“那时候他重伤刚醒忘记了一部分事情,我和五爷被老相爷灌醉在府中,一醒来就听说苏勇已经带着九生去感谢老相爷了,回到客栈你们已经坐上马车离开京城了。”又道:“这十年来,五爷没有一年不来看她,你真以为宋管家送来的那些银钱是老相爷给的?”
嵬度蹙眉。
“那全是五爷给的,就是怕她过的不好。”归寒也有些发恼,这十年来别人她不知道,但五爷对九生尽心为之,“第一年五爷跟着宋管家来看她,在刚到苏州就被老相爷的人拦下,是拿身家性命做担保,绝对不见她才得以在第二年来偷偷看她,之后的几年,年年如此,就算再忙也会特意来看她,给她送银子,我问你,五爷还能怎么做?是要不管不顾抢了她带回去吗?”
嵬度提剑答不上。
“这世间人人都活的不易,谁也救不了谁一辈子。”归寒道:“九生遇难时,五爷可有迟疑过半分,没有冲出去救她?”
宋芳州拉了拉归寒。
归寒甩开他,一把拨开嵬度的剑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到底哪里来的怨气?你还拿剑指我!打不过你当我怕你啊!我的正义和善良在我看得到的不平事上,在这世间的大恶疾苦上!”
她义正言辞,嵬度说不过她,气的抿紧嘴唇。
“别吵了……”宋芳州小心翼翼的拉着归寒,“你们先别吵了,人不见了……”
“什么人不见了!”归寒看不惯他的怂包样,甩开袖子吼他。
就见他指了指棺椁,小声道:“柳五爷不见了……”
嵬度猛地回头就见散落的棺椁白骨旁空无一人,柳眉山不知何时不见了,心头顿时一紧,上前抓住宋芳州的衣襟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去哪儿了?”
宋芳州被他吓的一缩肩膀。
“你放开他!”归寒握住嵬度的手腕。
宋芳州忙道:“我也没留意,就是你们吵的时候就不见了……去哪儿我也不知道……”
会去哪儿?他会去哪儿?
嵬度先想起九生,只怕他去找九生,一把甩开宋芳州提剑就往厅外跑去,跑了两步望着黑漆漆的宅子却是顿了步,他连九生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归寒在身后哼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黄符道:“过来,我带你去找人。”
嵬度回头看她,只见她合掌夹住黄符,口中念念有词,低喝一声,“走!”合掌便往回廊下去,又回头看一眼绷着脸的嵬度,没好气道:“还不快走!等那怨魂找上九生,你别哭!”
嵬度忙跟了上去。
宋芳州看的傻眼,快步跟上去问道:“你这是什么符啊?你念的什么咒语?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归寒挑了挑眉道:“师门绝技,概不外传。”
宋芳州很是不满,跟着她一路左拐右拐,愈发怀疑,“你到底行不行啊……”
归寒忽然在一道月亮拱门前停了步,双手一开,掌心里的黄符瞬间燃成一道火苗,烧成了灰烬,“就在这里。”
“这里?”宋芳州刚想探脑袋往里瞧,就见嵬度一阵黑影,提剑掠了进去。
便听院子里传出九生的声音,“别过来!”
归寒忙带着宋芳州赶进去。
不小的院落里一颗枯萎的杏花树下悬着一只灯笼是,这是柳真儿曾经住过的院子。
九生和柳眉山站在房门前,五步之距,柳眉山抓着一个老婆子捏着她的脖颈在发抖,面目痛苦。
嵬度就在九生数步之外的身后。
“你放开柳妈妈。”九生道。
柳眉山的喉咙里发出那怨魂尖锐的笑声:“他现在很痛苦,柳妈妈从小带他,感情亲厚的很。”那眼睛里是幽深的怨恨,手指却在发抖,面目紧皱着的痛苦,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太过痛苦,他的嘴唇发白,额头密密的汗珠,“我就是要用他的手杀了他在意的人,让他痛苦,让他尝尝我和慧心的痛苦!”
他的手指一点点加力,柳妈妈的脸色涨紫,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再用力一分,那鲜血就从柳妈妈的口中吐出,柳眉山忽然浑身一颤,一头撞在身侧是红柱上,手指便是一松,柳妈妈委顿在地上。
九生刚要上前,他却猛地抬脚踩住了柳妈妈的胸口,喝道:“不许过来!”
他额头的鲜血一珠珠流下,顺着他的眼睑,睫毛,流在脖颈里,苍白的脸,鲜红的血,一身青衣如今早就分不出颜色,站在那里如同厉鬼。
他脚下猛一使力,便听咔吧一声,柳妈妈痉挛着吐出了血沫。
“我把身体借给你。”九生突然道。
“九生!”嵬度顿时急了,想阻拦,却见九生转过头来给他使了个眼色。
归寒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对九生暗暗点头,又道:“你控制五爷的身子很吃力吧?五爷现在渐渐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