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别生下来。”
羊献容发现,匈奴人对于女人怀孕,并不像汉人那般亟于保胎,态度完全顺其自然。因此,在羊献容随刘曜出征这段期间,除非刘曜太累,或羊献容害喜太严重,否则刘曜都要照常行房。结果倒也并没有引起任何流产迹象。羊献容不禁怀疑:难道,刘曜的种真的特别强悍?
刘曜很高兴终于赢得了羊献容的芳心,上战场越发精神百倍,不到一个月,就逼得司马模兵败投降了。
匈奴皇帝刘聪lùn_gōng行赏,擢升刘曜为车骑大将军、雍州牧,并且册封他为中山王,命令他镇守长安。这一来,刘曜正好有藉口不回原配身边,跟羊献容在长安过起了像是一夫一妻的日子。
尽管刘曜的正室卜氏受封为中山王妃,却苦等不见夫君归来,心情过度郁闷,以至于病倒了。她派人去长安通知刘曜,一心以为刘曜会回平阳来探病,想不到,刘曜以不能擅离职守为由,只捎信劝她多保重,依然不归。
卜王妃气得吐血,病情急转直下!她像世间很多想不开的弃妇,最恨的不是那个负心汉,而是那个新宠!她临终前,对羊献容发出了恶毒的诅咒:“苍天有灵,就让那个汉族妖精跟本王妃一样,将来也会碰到新人来争宠!而且她也会白白为王爷生了儿子,却见不到儿子长大成人,盛年生重病,不得好死!”
远在长安的羊献容并未听见卜王妃的诅咒,但冥冥中,似乎有一种诡异的魔气,从平阳飘到了长安,带给了夜不安枕的羊献容一场可怕的恶梦。在恶梦中,羊献容看见她自己卧病在床上,奄奄一息,而刘曜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哭泣,刘曜身后,还站着两个小男孩,以及一名乳母抱着婴儿……
羊献容惊醒时,天色刚刚透出第一线曙光。同时,远在长江北岸一家客栈中的司马澜与曹家三口正在准备起床。他们打算一早乘船南渡……
在劫难逃
后世称为镇江的城市,在西晋末年名叫京口。避乱的北方民众南渡长江,多半都在京口城外靠江边的渡口下船。虚岁只有八岁的司马澜随着曹信、袁惠夫妇,以及她视为大哥的曹统,也都在这一波难民之列。
西元311年的某个秋日,他们一行四人夹杂在人群之中,踏下了所乘的大船。岸上早已有些马车夫、骡车夫在等着拉生意。曹信问了价钱,选了一辆骡车。
就在准备上车时,司马澜拉了拉袁惠,悄声告知内急。袁惠连忙叫车夫等一等,并且陪司马澜走到渡口外围一个草丛边。司马澜不好意思,坚持要义母回车上去等。袁惠心想反正这孩子够大了,无须盯着,就返回骡车那边,跟在她丈夫后面上了车。曹统也跟着上车了。
他们三人坐在骡车上等澜儿。想不到忽然间,一大群盗匪冒了出来!盗匪们个个手持大刀,冲向尚未离开渡口的难民们,见男人就砍,见女人就抓!
已经乘上马车或骡车的难民们比较幸运,可以叫车夫赶快驾车离去!即使他们不叫,车夫也自动要逃了。
曹信为了等澜儿,开不了口叫车夫启程。然而,车夫自作主张,迅速扬鞭一挥,促使拉车的骡子快跑!
曹统一发觉车子开始启动,就惊叫:“不行!澜妹还没上车,快停下来!”
“不能停啊!”车夫一边继续鞭策骡子前进,一边答道:“你看看外面,盗匪追过来了!咱们得赶紧逃命呀!”
有几名盗匪确实挥舞着大刀奔跑,来追这辆刚刚开动不久的骡车。因此,曹信拼命用力抱住了曹统,不放他跳车去找他的澜妹……
曹统哭着大喊:“澜妹!澜妹---”
蹲在草丛中的司马澜听见了曹统呜咽的呼声。她想要回应,却不敢。原来,她方才正要站起身来时,望见了渡口那边突发的暴力事件,吓得又蹲了下去!她冷汗直流,除了仰赖草丛掩护,根本不晓得还能怎么办?
透过草丛的间隙,司马澜看得见盗匪们把他们捕捉到的妇女、少女、小女孩们都用绳子绑了起来。同时,周遭地上躺着男人、少男、小男孩们的尸体。
盗匪头子一声令下:“咱们回去吧!”
成群的盗匪们依从指令,正要掳着女俘们离去时,有一名盗匪却走向司马澜藏身的草丛。
司马澜吓得全身血液几乎冻结!她一动也不敢动,只盼望不被那名盗匪发现!
那名盗匪在距离司马澜不远处停了下来。司马澜听见他小解,判断他应当很快就会往回走,去找他的同伙。不料,盗匪正要转身走开时,看见草丛中有一只小野兔出没,而想要拿刀去猎捕,就往小野兔奔窜的方向追!结果,他没有追上小野兔,却发现了蹲在茂密长草之间的司马澜!
司马澜变成了这一天最后一个被盗匪押进山寨的女俘,但并不是最小的一个。最小的是一名女婴,还在她母亲怀中吃奶。年纪最大的女俘则是两名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由于年纪更大的人往往走不了太远的路,难民群中没有一个老年人。
盗匪们通常不会专程去劫持中年妇女,只抢能够卖得出去的年轻女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