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雅容常来离宫与她说笑,可以说是她在人间夏朝唯一的朋友,现在却生分了许多。
乐声响起,从各地选送来的美女便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昭鱼趁机召雅容坐自己旁边,悄声说道:“伊挚在亳州一切安好。”
雅容抬头看向她,良久,迟疑道:“王兄不许我去离宫找你。”自她坐到王嫂身边,明显感觉到王兄的视线在她们身上停留,尤其是她,王兄眼里的警告,她早就收到了。
“为什么?”昭鱼问道。
雅容沉默,就算她知道原因,也不敢说。
“嘭”突然有酒杯摔在地上,所有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大臣气势汹汹地朝王后走来,一边走一边口中不停骂道:“妖女,迷惑大王,残害百姓,造离宫,筑瑶台,纵情声色……”
他的话没说完,一柄锋利的龙牙刀插入他的胸膛,刀的那头是履癸阴寒的脸。
刀□□时鲜血翻涌。空气似乎凝固了,只有浓浓的血腥气飘荡。
履癸将刀上的血在倒下的那人衣裳上擦了擦,若无其事道:“拖出去,真脏。”
赵梁赶紧命人擦洗,美玉的地板重新光洁。
雅容默默地退了回去,坐在王叔仲肴身边。
昭鱼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她都不曾注意过,履癸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朝了,每日跟她在一起,所以她也很久没有去看成汤了。
赵梁偷偷打量了一下履癸的神色,想着有件事一定能令大王开怀,便说道:“禀告大王,亳州传来喜讯。”
“哦?亳州,什么好事?”履癸漫不经心地吃着点心,欣赏着乐舞。
“商国君侯成汤新娶了有莘氏莘侯的女儿,不日将会来国都朝贡,听说成汤要带几件宝贝来给大王呢。”
“宝贝?什么好东西?”
赵梁见大王感兴趣,正要细细介绍时,从王后那里传出一声响。接着见大王大惊失色,口中一直嚷着叫巫医。当他见到王后右手鲜血直流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所有的宝贝都不及大王这位王后宝贝。
瑶台的宴会顿时乱作一团,履癸抱起王后离开,剩下一帮大臣,有看好戏的,有出了一口恶气哼声的,有冷眼旁观的。
离宫内,风吹动薄纱,摇摇如轻舞,盈盈的香气氤氲满室,珠帘晃动,泠泠作响。玉榻之上,一袭华贵紫衣的王后背靠软枕,合上了眼睑,如同睡着了一般。
身着玄色龙纹王袍的履癸一脸严肃,轻轻抚摸着她包裹住的右手,并不断吹气,似乎这样便能减少她的疼痛。
“还痛吗?”他的脸颊在她的右手上摩挲,刚刚看到她满手血时,心都要跳出来了。她不知道,巫医为她处理伤口时,他一直将指甲紧紧抠进手心,刺破皮肉,仿佛要和她一起痛。
她将自己的右手抽出来,睁开眼睛,看向履癸。
履癸心神一震,明明那双眸子只是冷冷地看向了她,为何他感觉到了恨意,浓浓的恨意。
“怎……怎么了?”他不自觉声音居然发颤了,稳定了一下,他继续放柔了声音询问,“疼得厉害吗?”想想一个女人竟然把青铜酒杯捏碎了,残碎扎进手里,能不疼吗?
她张了张口,很想骂他几句,打他几下,很想立刻让他从自己眼前消失,很想立刻到成汤那里看个究竟,很想很想离开,很想很想他……
可最后,因为也没说。
履癸只见两行泪从她眼中滑落,心疼不已,立刻上前抱住了她,“没事,很痛的话就咬我。”
她毫不客气,隔着厚厚的布料一口咬上他的肩膀。要不是他,江离怎么会陨殁?要不是他,江离和她怎么会分开?要不是他,她怎么会跑到了这里?要不是他,江离怎么会娶别人?
他如今是帝星,又有上古邪气龙牙刀,她奈何不了他,但总有一天,她会将她所有的痛苦还给他,十倍百倍千倍万倍地还给他。
履癸身体一僵,然后放松让她咬,默默承受着,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哪里呢?
王后的手受伤,由大王亲自照顾,这已经是离宫人尽皆知的事了。不稀奇,举国上下没有谁不知道大王对王后妺喜的宠爱。只是,这次又是十多日没有上朝了。
“来,再吃一口。乖。”履癸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气,又递到她嘴边,像在哄一个小孩子。
“够了,我早就吃饱了。”昭鱼一挥手,勺子里的粥全洒在了他的衣袖上,他并没有在意,拿过一方洁白的手帕给她擦嘴边。
“梧桐树开花了,去看吗?”履癸拉住她白嫩的右手查看,那上面的疤痕他正在想办法帮她去除。
“去吧。”她坚持不让履癸抱她,和他一起漫步到了梧桐树下,她今天一身浅紫色的衣裙,和飘落的梧桐花融为一体。
离宫有个梧桐院,是履癸专门为王后开辟的地方,那里面种了上千棵梧桐树,一棵棵高大魁梧,枝干向上伸展,气势昂扬,威武不屈的样子,却开满了浅紫色的柔柔的铜铃般的小花,一簇簇在枝头如同擎着小伞。
它们张着笑脸,热烈着,灿烂着。如同一个个流动的紫色的瀑布,随着微风倾洒下来,流动中似乎有看不完的高洁雅致,有说不尽的锦瑟年华,这繁花似锦,这大好时光,还有这梧桐花雨,都让昭鱼深陷其中。没有了主人东皇帝君,不知太一山上的梧桐花是不是依旧花开不败。
走到一棵树下,她靠着树坐了下来,履癸嫌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