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都能找到解决的办
法的。没关系,没什么好害怕的。”
事实上,这一路来,她便一直象念经似的,念着这几句昨日她用来安慰春喜的话。
突然,轿子停了。
可儿屏息等待着媒婆撩开轿帘。
可是,等了半天,外面竟然没有一丝动静。
蓝可儿绞纽着双手,不禁又胡思乱想起来。
是不是将军后悔了,不要娶她,要将她退回钱家?
或者,媒婆是骗子,将她骗到了荒郊野外,准备拿她做人肉包子?
终于,她忍不住了。
她悄悄掀起盖头的一角。
轿子里一片阴影,什么也看不清——轿子似乎是停在某个光线不良的地方。
她大着胆子把盖头又往上掀起一点,只见轿帘严严实实地垂着。
正在她考虑要不要也掀起轿帘偷看时,帘子突然被人打开。蓝可儿的双眸立刻迎上一双微微眯起的、眨着蓝光的利眸。
凌雄健等人都出去之后,这才走近花轿。
站在轿帘前,他犹豫着。
虽然,前日在吉祥客栈见过可儿后,他便决定他并不讨厌这个有着一双猫眼的女人。不过,现在他却开始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给一时的假
相给迷惑了。世间真有如此有趣的女人?他有些担心他做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决定。
这种犹疑不定对于凌雄健来说倒真是一件稀罕事。他向来以果敢决断而著称。
凌雄健努力回想着轿中人的模样,但是除了那双象猫一样黑白分明的眼睛外,他再也想不起其他的细节了。
也许,事情真的安排得太过仓促了一点,他想。只是,此刻花轿已在眼前,已经没有任何后悔的余地——而且,犹豫不决从来就不是他的
性格。当有疑问时,他宁愿选择直接面对。
于是,他伸手撩开帘门,却不期然撞上那双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象猫一样明亮而好奇的眼眸。
“啊。”
蓝可儿惊呼一声,连忙放下盖头,嘴里一边慌乱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凌雄健不由被她的模样逗乐了。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他却已经肯定,这正是那日见到的那个让他感到十分愉快的女人。
他现在想起来了,那个女人还有着一副白皙而细腻的肌肤。
“这里没有别人了,你出来吧。”他闷笑道。
蓝可儿愣在轿子里惊魂未定。
这突然的一瞥带给她的视觉冲击远远要比前日来得大得多!他那异常魁梧的身材和线条深刻的五官在在地提醒着她,为什么人们叫他“石
头将军”。
“出来呀。”凌雄健催促道。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凌雄健说话,可儿却是第一次注意到他的声音低沉而洪亮。
与他的身材正成比例。她想道。
“怎么?你们这里的规矩该不会是要新郎抱新娘出轿吧?”
“不用。”
可儿连忙回道,她慌乱地摸索着轿门。
“我觉得,你该把那玩意儿拿下来,这样才能看清路。”
那男人似乎认为她的状况很好笑。
可儿不由地红了脸。她提醒自己,“那个男人”现在已经是她的夫君了——虽然只是暂时的。
她伸手摸摸盖头,讪讪地解释道:“老人们说,这盖头不能乱掀,得新郎倌掀,不然不吉利。”
“嗤,胡扯。”
凌雄健发出一声不以为然的嗤鼻声,却仍然上前一步,一把扯下红盖头。
蓝可儿因他粗鲁的动作而吓了一跳,本能地低下头去。
轿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除了那闪着光的凤冠,凌雄健只能隐约看到凤冠下粉白的脖颈。他的脑海里突然跳出那松松的衣衫领口
下微微凹陷的锁骨。
他的胃部猛地一缩,顺手把红盖头往可儿手里一塞,便转身退开。
“现在,你可以出来了吧?”
可儿瞪着手中的红盖头,犹豫了一下。事已至此,前方不管有什么,她都只有接招了。
她深吸一口气,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坚定地走出轿子。
一抬头,可儿吃惊地发现,原来轿子竟然是停放在一间宽敞的大房间里。
在她的正对面,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张巨大的床。
这是一张无比豪华的大床。床的四周象堡垒一样围着雕刻着各色图案的镂空画屏,从画屏的镂空处,可儿隐约可以看到青色的纱缦存在的
痕迹。
画屏的后方,床前设有一张雕着精美饰边的脚榻——这张脚榻甚至比可儿在钱家的床还要宽大。
床上,一条大红锦被横置在正中央,两个枕头在锦被上面亲昵的依偎在一起。
可儿的心不由地又乱跳起来。她虽然是一名寡妇,却是一名知道会发生什么,却又从来没有真正经历过该发生的事情的寡妇。
“过来坐。”
凌雄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连忙将视线从大床上转开,匆忙地扫视了一眼屋子。
只见,在床的东侧,空荡荡的房间当中,一个木制台子上放着一只巨大的大沙盘,沙盘上用粘土堆积着一些看上去象是山丘的东西。在那
些东西上面还有一些制作精巧的小人和马匹的模型。东窗下一张木案上则堆放着各种工具,看上去象是一个木工作坊。
而在床的西边,则是一整面墙的书,从天花板到地板都是。地面上则四处散放着一些卷起的画轴。在书架的前方,一张大案上更是乱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