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将箱中值钱的物件拿去了一些,却将其中一箱卷册倒入了河里。
雍玉不知首领此举是何用意,然而不待她细想,那首领将目光转而落在她身上,又看了看那空箱子,看得雍玉背后一阵寒意。
雍玉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然而并不待她挣扎,那首领便行至她身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几步便放入箱中。
雍玉简直要大叫救命了,她用力撑着箱壁,努力不让自己滑下去,又一手死死扯住首领的布衣。
那男人英挺的眉峰一动,旁边一人上前冷声道:“动什么,安静在里面待一会,等进了城,自然会有人放你出来。”雍玉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想用这种方法将她送入帝都。
这么想着,手上松了劲力,整个人也慢慢地滑进了箱子里,那箱子是上好的檀木做的,内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芬芳,然而却冰冷而坚硬,幽森可怖,眼见那首领要合上箱盖,雍玉泪汪汪挣扎道:“也不必如此吧。”
那首领看了她一眼,便毫不留情地合上了箱盖。雍玉听得外面啪的一声,知道是他命人将那把锁也合上了,彻底断绝了自己希望。
谢祈醒来的时候觉得周围一片黑暗,浑身一片酸痛,然而一切都比不上右手麻木般的疼痛,他尝试活动一下右手,却发现力量微乎其微,那只箭的箭柄已然被折掉,然而箭头带来的贯穿伤却流了许多血,此时结了厚厚的血痂,他虚弱地躺在那里,门却不知被谁推开了,两个人带着森冷的表情走了进来。
第三十三章逆境的向死而生
那两人走到他面前,便一左一右将他拎了起来。谢祈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大约被那些黑衣人一搅合,姜炎已对他起了疑心。所以他并未挣扎,只是任由那两人将他拖了出去。
果然,他径直被带到到了姜炎面前,谢祈看着他这个一脸阴郁坐在上首的弟弟,不由有些感慨。当年他生母王美人也是艳冠后宫,又兼出身高贵,在宫中位分非比寻常,姜炎从小顺遂,大约在离京就番前都未曾遭受过什么挫折,是他这个不受宠的公主所不能比的,然而十年未见,如今看着时时气郁于胸,却不知是这些年过得艰辛还是想要的太多。
谢祈正出神,那边姜炎却盯着他开口道:“此番遇袭,必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谢卿如何看?
谢祈委顿在地上,笑了笑,堪堪开口道:“殿下这是怀疑我。”他知道越是这时候越不能回避问题,要知道,欲盖弥彰。
姜炎不说话,只是看着他,谢祈低着头装作有些灰心道:“我为殿下效力不过十数日,又是陆家的旧人,殿下如此之想原是人之常情,然而……”他有些费力地举起右手道:“若此事真是我与外人里应外合,又怎么做出如此自损的事情来。”
见姜炎的表情似有松动,他又低声叹道:“我所求的不过是出仕入朝,为殿下尽一份心力,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前程赌在不相干的外人身上。再者殿下已拿到那《法华经》真本,此事若真是我与外人里应外合,又为何要多此一举。”
姜炎却忽然疾言厉色道:“现下你虽说得真情切切,我却听说,你本就是陆纪派来的暗探。”
此言如晴天霹雳,谢祈猛然抬头,思绪却是百转千回,难道姜炎在陆家也藏有眼线?然而即便如此,以陆纪之谨慎应该也不会漏出什么风声来。
姜炎言之凿凿,谢祈心中凛凛,但他知道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露出慌乱的神色来,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道:“殿下何出此言?”
姜炎只是冷笑,谢祈顶住千钧压力道:“不知殿下是听信何人谗言?”见姜炎依旧不语,心一横道:“我对殿下忠心日月可鉴。若是殿下不信我,即便将我处死,我也毫无怨言。”
谢祈话音刚落,便真有旁边之人拔剑向前,他决定赌一把,便闭上眼睛引颈就戮。
果然,那人还未走到身前,便有人喊了停。
谢祈睁开眼睛,坐在他下首的王之卿开口道:“殿下,此番你可信他了?”姜炎表情阴晴不定,谢祈却松了口气,果然他们并无确切证据,方才便是试探了。
只是谢祈却有种不好的感觉,姜炎此番遇袭,行事不免草木皆兵,如今又已得到了那《法华经》真本,想来他也再无价值,说不好便要杀了他灭口。
果然,谢祈这么想着,姜炎便开口道:“虽如此,我看恐怕此人也留不得。”他语气笃定,王之卿却有些犹豫,然而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便都拿定了主意。
谢祈心道他真是赶上了过河拆桥的现行了,幸好他早有准备,此时既然已经到了危急关头,倒也不用装什么样子了。于是他眸光一转,懒洋洋道:“也罢,殿下既然心意已决,我也无力回天,只怕殿下日后不要后悔才好。
姜炎未开口,王之卿沉声道:“何出此言?”
谢祈转过头去,却是对着姜炎堪堪道:“殿下真的以为自己拿到那本《法华经》是真本么?若是如此,倒也太天真了。”
姜炎冷道:“你此话何意?”
谢祈眯起细长的眸子叹道:“我早知有今日,便不得不为自己做个打算,那真本中的信息,我在车中看完背诵,之后便一把火烧掉了,而殿下手中那本……”
姜炎紧紧盯住他的唇,谢祈淡淡道:“自然是假的。”
随后他又补充道:“既然平阳王拿到的是赝本,殿下又怎么轻易确定自己手中拿到的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