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送走,望着她们的背影,还是招来了女卫,吩咐了几句。
——
侯知府一回家就找了侯公子,谁知侯公子一见她就阴阳怪气地,“您还当我是您儿子呀。”
候知府也摆了脸色,“以往你在外面无非是占点小便宜,逞逞口舌,这些也就罢了,今日竟敢真逮了人回来,你真当这是你的地盘了?”
“不过是商民,能有什么,您是没看见,她们有多嚣张。”
“啪!”候知府摔了杯子,“还顶嘴,你查过她们底儿了么,怎知人家就是个商贾,再说,便是做买卖的,那也是从外面来的人,指不定哪天将事情捅了出去,您母亲的乌纱帽都不保了。”
侯公子有些惴惴,仍撅着嘴念着,“大不了将她们困在这儿,看她们还能翻出什么天来。”
“你啊……”候知府心塞,“整个镇上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你还能都堵住人家嘴不成,你如今还小,什么都还不懂不透彻,从今日起,你便好好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多学学母亲,凡事先吞在肚子里,咱在慢慢酝酿,才不至于被人一把掀翻。”
见他似懂非懂,又叹了口气,“罢了,今日之事权当个教训,你也好好掂量掂量。”
☆、巧遇元氏留住宿
筠漓沐雪回家宅时,已是午时,备好的膳食已经上桌,穆安与笺溯却只站着而未入座。
穆安本是在来回走动,一见到她们便说:“你们总算是回了,可以用膳了吧!”
“……”居然连一句关怀都没有。
筠漓抬眼看了眼靠着柱子站着一动不动的笺溯,她眸色暗了暗,转头对小莲道,“将我的饭菜送到我房里罢。”
转开走了两步,听得后方低沉的男声:“无事吧?”
她步伐加快了些,回房后直接躺在了床上,可本以为昨夜累了加上今晨醒得早,该很快入梦才对,怎料她翻来覆去多时,终究还是神志清明。
随意扒了两口饭菜,就再无胃口,睁眼躺着,不知想些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想。
直到日落西山,红霞映进房间,她才闭上干涩的双眸,听闻有脚步声渐进,她还是坐了起来,整了整衣服,先一步打开了门。
笺溯正背对着门,似乎有些踌躇,筠漓以为他是要进来,而自己一直待在里面,颇有顾及。
她侧过身子,绕开了他,径直往前院走去,便没有看见笺溯张口欲言的模样。
筠漓以胃口不好想出门透透气为由带着小莲未用晚膳便出去了。
小莲见她有些心不在焉,又不知从何问起,只能小心地盯着她,以防她不下心与人撞了起来。
不知不觉,二人走到了河岸边,由着秋日绵延不绝的雨儿,堤岸有些微湿滑,筠漓仍不自知,被小莲一把拉住,“小姐,您怎么了,再往前可要掉河里去了。”
筠漓这才回过神,看了看周围,面前是一条河,周边零散着分布几户人家,都相隔甚远,岸边的杨柳垂着落入水中,遮了些许视线。
“这是哪儿?”
小莲叹口气,“小姐,这是您自个儿走的路,小莲光顾着盯你了,哪里还晓得这是哪儿。”
“哦。”筠漓难得正经点着头,转头又要走。
“啊……”只听一声尖叫,筠漓感觉自己被撞开几步,揉着有些疼得小腹,她抬头,看见一小男孩泪眼婆娑地坐在地上,却硬是瘪着嘴而不放声哭出来。
筠漓瞧着也不过六七岁左右,这么小的孩子,还是个男孩,居然这般倔,她当即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蹲在他面前问道:“小弟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刚刚有没有摔痛啊?”
小男孩摇摇头,怯怯地在她二人身上来回锁着,并不答话。
“小弟弟,要不姐姐送你回家吧,你认得自己家吗?”
谁知那小男孩撒开她的手,转身蹲了下去,筠漓这才看见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像野草之类的东西,见他捡得认真,筠漓索性也帮他捡了,她细细一看,发现有几样她是见过的,是在山间的那个林婆婆那里,据婆婆说,那是草药。
难不成这小男孩是去采药了?
可他这般小,还是个男孩,不过看他养得白白嫩嫩的,应当不会去做这些,而且他除了这些草药,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其它东西了。
筠漓一时有些好奇,仍旧缠着问:“你要是认识的话,那就走在前头,姐姐在后面跟着,你说好不好,不然,你一个人回家,姐姐很不放心。”
见她似乎很诚恳,小男孩在犹豫了许久后才微微点点头,起身走着,不过每隔几步他都会抱紧手中的草药回头看看她们。
每次他回头,筠漓总会报以一笑,也不走近,与他隔了七八步远。
似乎快到家了,她见小男孩松开了咬着的下唇,吁了一口气,也不回头了,稍稍加快了脚步。
果然,拐了个弯后,小男孩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扒住了站在巷口男子的腰,“父亲!”
筠漓看得清楚,那男子本是急得有些团团转,东张西望着,脚步跨出去又收回,犹豫不决,一看到小男孩,眼中满是欢喜,也顺手搂着他肩膀。
过了会儿,他才收回原先的神情,摆正了脸色,推开小男孩蹲下去直视他,“今日怎这般晚?”
小男孩眼神游离,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知你也贪玩,可如今天色渐暗,你毕竟还小,如何能一人在远处玩儿,知不知道父亲等你等得急?”
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