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检直接带上所有银票再次来到知州府。
陈所闻在大堂处理公务,直到午时时分才回到后堂,见冯检等在此处,便问道:“你州汛营事事务千头万绪,怎么有时间来此处等候?”
冯检自椅子上站起,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对陈所闻道:“小侄知道伯父大人廉洁自律,还要为小侄垫付仪程,小侄山寨最不缺的便是金银之物,因而却不能让伯父破费,此乃小侄的心意,请伯父收下。”
陈所闻看了冯检一眼道:“老夫之所以帮你,皆因你我之间初定翁婿,自此之后便是一家人,且你之为人处事亦深得我心。至于为你垫付仪程亦是考虑你初涉官场不懂其中关窍,因而越俎代庖。你之心意老夫心领,你我之间不必分的如此清楚!”
冯检感慨道:“伯父屡次提携照顾,小侄都已铭记在心,既然这些银票伯父不收,小侄便打算存放伯父之处,为篱澜打造几件嫁妆,还请伯父准许!”
陈所闻点点冯检道:“你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边说边摇着头。
冯检借机将一叠银票压在茶杯底下。陈所闻目光瞄了一下并不制止。
随口道:“午时已过,陪老夫喝上两杯!”
冯检来找陈所闻并非一个目的,微微躬身道:“州汛营年久失修,暂时不适宜屯兵。小侄之意是等待州汛营完全整修完成,小侄的人马才正式入住,在此期间小侄整顿兵备,准备进剿大泽山群贼。”
陈所闻本来一听到大泽山群贼就头痛无比,这一段时日听到冯检这位准姑爷张口闭口剿灭大泽山贼寇,仿佛剿灭这些贼寇就像吃饭喝水一般。自身也受到感染,感觉只要有冯检在大泽山贼人的确不堪一击,至于信心到底从何处来,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嗯。午时过后便让陈福持本官信牌,带着你去城西武库挑选武器,其实这武库的兵刃装备本来就是为你州汛营所备,以后形成常规。每季皆可前去武库换领装备。”
“谢伯父大人!小侄多嘴问一句,这些武器装备质量如何,特别是鸟铳发生炸膛的次数多不多?”
陈所闻道:“此事你问老夫算是白问,朝廷朝廷实行征银代工之策后,此类鸟铳炸膛事件少了许多,想要根本杜绝却也不太可能。”
冯检本来打算直接将平度城内二百余擅长制作火器的工匠收入州汛营,让他们专门为震山营打制火器,现在看来此路不通。暂时只有让这些人去葫芦岩进入兵研所。
午时过后,在陈福陪同下,冯检率领程有生、沈小山以及猎敌司一行二十余骑来到平度城城北武库。
从外表看武库修建的就像一片普通的民居。四周高高的院墙上围建起来的一个巨大的院落。
现在看多处岗哨为位置都无人值守,仅在大门位置懒洋洋的站着两位头戴毡帽,身着半旧半新的大红色胖袄,手中拄着丈许长短之长枪的士兵。
老远看一阵尘土飞扬,看到二十多骑战马飞奔到武库门前各自勒马。许多战马扬起前蹄“咴儿咴儿”叫着。马上骑士精悍异常,几乎每人腰间都悬挂着腰刀,两位执勤士兵立刻紧张起来。
陈福身为陈家大管家自然懂得骑马,他向冯检招呼一声,催马来到执勤士兵面前,居高临下道:“去将你们武库典吏叫来,就说知州大人吩咐。新任州汛营守备冯大人前来支取兵器装备。”
两个值守士兵对望一眼,左侧一个道:“请诸位大人稍待,小人这就进去禀报。”
很快武库大门打开,武库典吏领着手下人迎出来,对于冯检这位平度州汛营守备,他们这些不入流的典吏丝毫不敢怠慢。引领者冯检一行人一个个挑选武器装备。
典吏首先打开兵士衣物仓库,只见巨大的仓库中竖立十多整齐的木柜,打开之后里面叠放的便是一件件大明士兵穿戴的大红色胖袄。
冯检直接问那位典吏道:“这里面总共多少件胖袄?”
典吏翻翻手中记录册道:“共有正品胖袄一千六百七十八件成品,另外还有残次品五百六十六件……”
冯检打断他道:“将所有正品胖袄整理出来本官都要领走!”
见典吏迟疑着,一旁的陈福道:“知州大人有令。武库内所有装备尽量满足州汛营要求。”
州汛营一共才五百人的兵员,这位守备大人一下子就要将武库内所有的军服领走,难怪这位典吏迟疑。
冯检递给程有生一个眼色,程有生立时明白,走到这位典吏跟前小声嘀咕几句,又往他的手里塞了点东西。很快这位典吏便痛快道:“冯大人放心,知州大人的指令小吏绝对遵从,小人这就派人整理,请大人移步去下一个仓库。”
有了好处打点,这位武库典吏更加殷勤,一个个仓库看完,冯检几乎将平度城武库多年的积累搬空……
“胖袄一千六百七十八件、网靴一千一百双、长枪五百、藤牌五百、腰刀五百、鸟铳八百六十、火药一万斤、铅子一万斤、半身锁子甲五百套、虎蹲炮九门、开花弹若干……”
陈所闻看着那位武库典吏报上来的清单,不禁摇头一笑,这个冯检!
此时震山营新营驻地人喊马嘶,从州城方向源源不断的运来的武器装备,令负责接收的黄福春乐的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上。
“不要停顿,值守之人检查清楚车中装运那种装备之后,直接引领马车去专门的仓库签收……”
“八十兄弟啊,不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