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嫂扭身,就在田埂上吐了起来,拼命地吐了几口之后,她又扭身就想扑向寒初蓝,冷不防一把锄头霸气地朝她当头高举着,寒初蓝小脸紧绷,黑眸沉冷,浑身散发着一股“你有种就扑过来”的气息,生生地让有福嫂的要扑过来的动作僵住了。
“你,你竟敢吐口水给我!”
有福嫂气得脸色铁青,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欺负。
寒初蓝冷冷地应着:“有福嫂说要一口水,我便给你一口水,顺了你的意,还不好吗?瞧你这副样子,活像想找我拼命似的。我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你!”
有福嫂气得牙都在磨着,人又往前挪来,大有再扑过来的架势,寒初蓝一点也不怕她,这个女人仗着是村长的弟媳,平时伙同丈夫在张家村作威作福的,没少人吃过她的亏。寒初蓝高举着锄头,冷冷地盯着有福嫂。
有福嫂本来想不顾一切地扑过来的,可一想到寒初蓝的性子,她又害怕她扑过来,寒初蓝真的一锄头落下,那她就会头破血流,她终是害怕,不敢真的扑过来,只能和寒初蓝对峙着。
“你们在做什么?”
张有福也挑着一担家肥走来,瞧见自家婆娘和寒初蓝对峙着,连忙大喝一声,把那担臭熏熏的家肥往路旁一放,匆匆走过来。
“有福,夜家的毒媳妇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出这口气,你不知道这个毒媳妇有多么的恶毒,竟然朝我吐口水。”听到张有福的声音,有福嫂就像遇到了救星似的,扭身就向自家男人告状,平时有福嫂仗着娘家三个屠夫兄长,压制着张有福,但在外面还是要有个男人罩着才行。
张有福大步走过来,瞪着寒初蓝,吼着:“夜家媳妇,你这是做什么?你想杀人吗?”
寒初蓝狠狠地一锄头落下,冷冷地应着:“我锄地。”
“有福,她就是想杀人。”
寒初蓝看也不看有福嫂,锄头又高举,又狠狠地落下,那凶狠的劲儿连张有福这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在心里抖了抖,因为吃过寒初蓝的暗算,张有福对这个小丫头总带着几分的惧怕了,生怕一不小心又遭到寒初蓝的暗算。上次他的村长大哥和他说过一句话,夜家的小媳妇瞧着不是省油的灯,少惹为妙!
“对,我想杀人,我狠狠地杀人!杀人,杀!杀!杀!我锄!我锄!锄成肉酱融入泥土里当成肥料种菜!”寒初蓝一边狠狠地锄着地,一边冷冷地说着。
“有福,你听听!”寒初蓝的指桑骂槐,让有福嫂抓狂,仗着自家男人来了,她几乎站到了寒初蓝的面前,对着寒初蓝的鼻子指指戳戳的。
冷不防,寒初蓝一张嘴,倏地就咬了有福嫂的手指一口。
“啊!”
寒初蓝咬得狠,有福嫂痛得尖叫一大声。
寒初蓝松牙,有福嫂后退几步,惊恐又气狠地瞪着寒初蓝,寒初蓝却阴寒地挤出话来:“我最恨别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再指着我的鼻子指指戳戳的,我把你的手指头都咬下来,看你用什么来指戳我!”
“天啊,地啊,夜家的媳妇儿蛇蝎心肠,欺负人呀……”又吃一次亏的有福嫂一屁股就坐在田埂上,拍着大腿,拍着田埂呼天抢地起来。
张四哥等人看得都瞠目结舌的。
心里赞着寒初蓝敢整治有福嫂,表面上却是急急地走过来“劝架”。
张有福回过神来,也被寒初蓝的气势及阴狠吓到,没想到这个黄毛丫头竟然敢这样子对付他家婆娘,想他在家里都让婆娘治得死死的呢。但婆娘是自己的,张有福也不可能帮着寒初蓝来整治自己的女人,他几步冲过来,就想揍寒初蓝。
“有福哥。”张四连忙拦住张有福,扯到一边去,细细地把过程都告诉了张有福,末了又劝道:“有福哥,你别看蓝儿小小年纪的,她就是个认理的主,她占着理儿,你们不占理,就算你们再闹,再凶,她也不会怕的,她只会比你们更凶。快点忙你的去吧,难不成你还想让这点小事情再次惊动你哥吗?”
“我咽不下这一口气,当着我的面欺负我婆娘!”张有福气恨地应着。
有福嫂还在那里呼天抢地的,引来了不少下地干活的村民围观。
寒初蓝拿着她的锄头,淡定地又锄她的田埂草去了。
张有福夫妻被她气得跳脚,她倒好,淡定自若的,张有福夫妻的抓狂就如同一拳揍在棉花上,你尽管揍吧,与我何干?我忙我的!
李氏和怀云远远地就瞧着了一大群人围在自家田埂上,李氏低叫一声:“有人欺负蓝儿了。”然后就急急地跑来。
怀云清亮的眸子迅速地掠过了一抹狠意,谁敢欺负寒初蓝,她就剁了谁!
等到李氏和怀云匆匆跑到的时候,看到寒初蓝毛发都没有少一根,淡定地锄着田埂草,而张有福气冲冲地瞪着寒初蓝,想骂又不敢骂,想动手又不敢动手,有福嫂在呼天抢地,嚎哭得好不惨烈,就是一滴泪都没有掉下来,分明就是假装的。
李氏顿时明白过来,敢情是有福嫂挑衅没有赢,所以才会在这里呼天抢地吧,吓她一跳,她以为是蓝儿被欺负了呢。
看到李氏来了,张有福的神情一缓,对着美人的时候,再凶狠的男人,都会忍不住缓下神情来。李氏走到张有福的面前,满脸堆起笑,笑得妩媚又倾城,声音更是软软的,听在男人的耳里连骨头都酥软了,“有福哥,怎么回事?我家蓝儿又招惹了你们吗?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