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散跑开。
“可是,我真他妈……的贱,我还难受得要死,她一点儿也不受影响。”看着梁逸这样妄自菲薄,林安大概知道他跟齐蔚又闹矛盾了,只是这一次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难受你现在就去找她,有什么事,把话说清楚不就行了吗?”林安在他旁边的沙发坐下劝他,顺便看了看时间,想着夏清清是不是该到了。
“凭什么每次都是我找她!”梁逸猛地站起来,他的头昏昏的,勉力站着不让自己跌倒,用羡慕与戏谑的口吻对林安说:“兄弟,其实我倒挺羡……羡慕你的。你也没做什么,只不过利用了夏清清的愧疚,她就乖乖上钩了。我……我也琢磨出来了,先前,我找人在酒吧教训她,这个方法顶多就是吓一吓她,可你的这个计划却可以让她肝肠寸断,痛苦万分。”
林安对他的胡言乱语皱了皱眉,“你喝醉了,别乱说。”
“我乱说?”梁逸添上一抹笑,得意地告诉他,“不要小看爷的智商,我知道你通知夏清清去捉奸,先把他们分开,你才好下手嘛。然后设法让夏清清爱上你,到时候她的人,她的心都是你的。你肯定已经碰过她了吧?”梁逸意味深长地看他。
林安还没说话,梁逸又像洞悉了他的心思,嘻嘻笑着说:“我就知道,你玩腻了以后,再跟她说分手,以她现在对你的感情来看,她绝对会痛入骨髓。兄弟,你这才是高招啊。”
梁逸说完就再也撑不住,倒在了沙发上。门外一阵熟悉的铃声和物体落地的声音同时响起,林安心中一凛,急速开了门。夏清清听着手机,不说话,直勾勾看着面前的林安,像丢了魂魄的木偶,脸上是震惊,悲痛,惨烈……
林安强装镇定,握住夏清清的手,温热的触碰将夏清清唤醒,她触电般地甩开林安,眼里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转身向楼下跑去。她跑得那么急,那么快,像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赶她,像无间地狱要吞噬她,她不敢回头,不想回头,更不愿听那后面一声声焦急的呼唤。
她只想马上离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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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经在医院里呆了一个星期,夏清清还是会时常望着夏兴日渐消瘦的脸而发呆恍惚。接到电话的那一刹那,她觉得风云变色,天光尽掩,永夜一般,好像是一个梦,一个噩梦,她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爸爸夏兴得了肠癌的事实。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除了上一次摔到腿,爸爸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就这样无声无息,毫无征兆就病倒了呢,而且,而且……
夏清清想到医生无能为力的表情就觉得呼吸困难,手脚冰冷。没有救了,真的没有救了吗?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得夺走爸爸的生命?
夏清清无比后悔,为什么之前要跟爸爸生气,为什么不多打电话,为什么不常回家看看他,陪陪他。
夏兴睡梦中眉头还是皱着,不时地调整睡姿,他已经许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夏清清知道,他痛,很痛,癌细胞已经从肠道蔓延到肝胆,他的脸色蜡黄蜡黄的,眼珠都是浑浊的的黄色。
他吃不下饭,体重急剧下降,由之前的一百七十斤瘦到现在的一百一十斤。瘦骨嶙峋,即使铺了四床被子,他仍然觉得床板硌得慌,不舒服。
眼里不知不觉又蓄满了泪水,夏清清却是不敢哭,怕吵醒他,怕被妈妈看到,惹她难过。
张丽进来看到大女儿对着她爸的脸一直发呆,眼睛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又在难过了。夏清清看到她,指了指门,两个人出去坐在病房门口的木椅上,夏清清无甚食欲地拨了拨张丽带来的饭。
“清清,吃的吧,昨天你守了一夜就什么都没吃,现在好歹也得吃点。”夏清清胃里空空的,却什么也吃不下,看到张丽担忧的眼神,她还是一口一口全都吃下去。
中午的时候,姑姑跟小姨两家来看爸爸夏兴,人多热闹,再加上好久不见,所以夏兴的精神很好,靠在夏清清买来的柔软靠枕上跟亲戚们说话。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有多严重,医生跟家里人都瞒着他,只跟他说是肠胃炎,要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夏清清坐在一旁,当听到夏兴跟他们说,小病,过段时间就能康复出院时,她几乎忍不住,慢慢退出病房,走到楼梯口,向楼下看。
那里有几棵梧桐树,叶子早已枯黄衰败,深秋的风一阵阵扫过,叶子便离了树枝不情不愿地掉落在地上,等待碾落成泥的命运。一种悲凉塞满心间,梧桐明年可以继续枝繁叶茂,生机无限,可爸爸呢,明年,明年他还会在吗?
答案是那么的明显,可她不愿去想,不敢去想,没有爸爸的日子会怎样,她悲哀的发现,那一定是比天塌下来更加可怕。
夏清清擦干眼泪,却无意间看到夏承熠站在走廊上,同样盯着外面的风景,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一言不发,他那么单薄,又那么倔强,像疾风中的小草,随风摆动,却始终不倒。
“小弟。”夏清清叫了他一声,夏承熠极快地抹了一下眼,然后转过身来道:“大姐。”夏清清应了一声,站在他身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现在爸爸这个样子,我们都要坚强,尤其不要在爸爸妈妈面前流露出悲伤,知道吗?”
“我懂。”夏承熠吸了吸鼻子,果然将面上的难过全都收了起来,甚至还嘴角略弯,带了一点儿笑,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