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还有一项工作要布置下去——建房。
以前在大元城和少昊的地盘上进行建设时,我都是先建城后建房,主要是因为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或者强大部族的地盘上,为了自保,不得不建起防御工事,才能放心地在里面进行建设。
但太昊不同,有了我的族长身份,加上宗族风氏的大力支持,以及我目前的机动作战能力,应该不担心有什么强大的敌人出现。
但为了技术上对小部族保持一定的优势,增强太昊的凝聚力和吸引力,陶器技术我还是不打算太快传播出去。
当年的大元城内小范围传播制陶技术,为我现在所需要的大量制陶技术人员提供了来源,但下一步并没有这个迫切的需要,我就得进行一定的技术保密了。
要建房,就得有大量木材,丘陵地带就近有石材,但神山所在的丘陵地带距离森林大约还有4公里的样子,木材的运输就成了问题。我让木驼安排200骑参加建设,风余安排的近300名壮男负责伐木,骑兵则将去枝的木头用藤条或麻绳捆上,一匹或两匹马拉一根木头,从草原上拖回神山。
采石和筑基工地上各有近500名劳动力在工作。
安排好建房工作以后,我和木驼开始了“外交工作”。
100名骑兵,24位长老,加上我和木驼,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发向少昊神山。
为了加快速度,所有的长老都在骑兵帮助下通过“集训”,在两天内大致掌握了骑马的基本要领。但在上路以后,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给每一位在马背上发抖的长老安排了一名骑兵并骑控马。
风余要在我离开后组织长老团负责太昊的大局,没有跟我们同行。
多出来的骑兵,我直接打发回大元三城去了。
距离少昊神山还有大半天路程的时候,我让木驼持墨龙旗向盈伯报信。但木驼跟盈伯说得有所保留。
“太昊族长率长老团来访!”
这个消息彻底砸乱了少昊一族。
盈伯泪流满颊——多少年了,少昊一族与太昊终于可以放下当年的仇怨。而且是太昊的族长亲自率着长老团来访!
看来元齐兄弟真是说到做到啊!
跟大元的交往真是没交错!
长老们心态各异,莱夷族的长老一言不发。满脸阴鹫,皋陶族长老和莒族、郯族、伯益等部族长老则笑逐颜开。
在他们心目中,元齐一定是太昊后人无疑。
当木驼回来通知我的时候,大队距离少昊神山已经不到8公里,我让骑兵大队留在原地,我和长老团在木驼的墨龙旗开道下前往少昊神山。
尽管我事先也曾想像过以太昊族长身份见到盈伯的情形,但等我到达少昊神山地时候,还是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
两千多族人从帐篷中走出来,跪伏在通往神山的路旁。24个大族的长老代表则跪伏在代表本族图腾的石块边上。
最让我感动的是盈伯。
他将一块虎皮铺在石洞门口,自己则侧身对着那块虎皮跪叩在石台上。
很明显,那是为我准备的座位!
我们全体下马将马匹拴在道旁的树上,还是由木驼开道,我带领长老团随后,每经过一块巨石,就将跪在一旁的少昊族长老扶起来。
和上一次来不同,我为这次“外交行动”准备了一套专门地行头,主要是一件皮制春装:上装是无袖夹克,下装是皮西裤,外罩墨龙麻披风,头发特意洗过,在脑后扎成马尾,再戴上一根豹尾抹额。
这一套行头,应该很多年不会过时吧?
实际上盈伯多年以后回顾起来,对当时我的那一副扮相还是叹为观止。
所以有的长老一时没有能够将太昊族长和上次来过的元齐族长联系起来。
只有莱夷族的长老被我扶着站起来时。谦卑的态度怎么也挡不住眼中的厉芒。
我在鼻中嗤了一下,这老小子有什么想法我还是能略知一二的。看在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份上,以后咱们再过招。
洞口的石台上,虎皮我是不会直接去坐的。让其他长老站在台下,我和木驼上了石台。盈伯至此也没有抬过头,直到我伸手扶他起身。
“兄长请起!”
盈伯全身一颤,抬起头来,待看见是我,满脸是惊喜和巨大的诧异。
“怎么会是元齐兄弟?......”
我让盈伯跪坐在虎皮上以后,然后面向下面所有的少昊族人,大声宣布:
“少昊的族人们,少昊与太昊百年的仇怨就此揭过了,从今天起,两族永为兄弟之族,我们的牛羊将在同一片草地上生长,兄弟的鲜血就流到今天为止吧,我们的族人不应该再为百年前的对错付出生命的代价,没有什么比太昊和少昊两族人的生命更重要!”
“从今以后,我们欢迎少昊族人到太昊的神山祭祀远古的祖神,也会派遣长老到少昊祭祀神鸟,就是太昊族人所有的一切,少昊族人也将全部拥有!”
台下一片欢声雷动,长老团成员们也被感染,激动不已。
少昊盈氏宗族的长老们此时逐一上台,向我和盈伯行跪叩礼,盈伯指示我安然而受。作为大元族而非风氏一族的族长,能够最终担任太昊族长,也算是了了盈氏一族100多年前的一个宿愿。这些长老们的心里,一方面是为太昊族长主动来访而心喜,但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在暗中为风氏一族的风光不再而窃喜?
现在少昊已经是一个可以和太昊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