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是有前提的。如果我没有恋爱,或者恋爱了没有成家,或者说没有生孩子,还可能有机会。问题在于,我已为人妻。跟你tōu_huān吗,那是对我丈夫不忠。和你私奔,那是对婆婆不孝。况且还有一个呀呀学语的娜娜,你忍心让喊你舅舅的小娜娜没有亲生母亲吗”她说到激动处,飞快地卸下一对金镯子递过来说,“给,你拿着,送给女朋友吧!”
“不。除了你,任何人不配。”许俊岭坚决地拒绝说,“你要是给我,我就当着面砸了,扔了。”
“牛脾气又来了不是。”杜雨霏说,“那好,我先替你保管着。”
说着话,他们已不知不觉地走出了胡同口。街上的车流,就仿佛黑夜里无数人打着火把在奔跑,最醒目的是车尾灯的光晕。屋外明显已经有了凉意,杜雨霏把一包月饼塞给许俊岭说道,“快回去休息,喝多了小心着凉。”她一挥手挡住了一辆出租车,趁势把他掀进车说,“中关村。”
“我一定要得到你。”在她关上车门的那一刻,许俊岭的发晕的头往后背上一靠,嘴里叽哝了句,大脑“嗡——”地一声。他咬紧牙,用理智控制着蠕动的胃囊,不使酒吐到车箱里。
回到住所,发现门上插着一束不知从那弄来的玫瑰,里面还夹了张纸条。开门,拉灯,纸条上写着古人的一首七绝——
独在异乡为异客,
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
遍插莱萸少一人。
嘿,不用分析秀丽的小楷,许俊岭早就知道是谁写的了。
送玫瑰花遭许俊岭冷遇,白爽经营咖啡店的热情一夜间降到了沸点以下。期终考试后,许俊岭发现店里的营业额跟白爽的情绪一路下跌。为使投资保持持续升值的势头,他请雇员们聚了次餐,还特意约白爽和大堂经理去香山公园吸负离子。见他态度大变,她回嗔作喜,笑许俊岭老笨,隆冬了,红叶早已零落尘土化做泥了,有什么好玩的。
许俊岭便虚张声势起来,“天下人犯贱,对香山上的树神树仙不公平。这会儿去谒拜才显出咱们的虔诚来。更何况,香山上的负离子就这会儿多呢!”
许俊岭见二位经理仍未动心,就又道,“自古雪中送炭君子少,锦上添花小人多。二位姑娘风华正茂,所到之处好评如潮,岂不知尽是些浮浪之语,又有谁把欢喜和爱慕深藏心底的。”
白爽一时听得面若桃花,顾盼含情地连连拿双眼望许俊岭,嘴里道,“老板,我们去朝觐一回香山的树神吧!”
“快去换衣服,我叫辆车门外恭候了。”
出租车在店门外等了近半个小时,白爽才穿一身黑色紧衣紧裤,外罩一件水蓝色风衣,戴一副十分性感的红边墨镜,挎一个精巧的长背带白包在风衣下,跟一袭红风衣的大堂经理出了咖啡店。
“白经理前坐。”许俊岭十分夸张地献着殷勤。不及他肩膀高的白爽,半娇半嗔地瞄他一眼,把大堂经理一推,“小妹前坐。”
高俏细瘦的大堂经理,神经兮兮地对许俊岭一瞅道,“我不客气啦!”话未说完,一条长腿就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