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暗了下去,可贺霆舟还站在门外没有进来,只是不动声色地望着她。
站在玄关里的人还保持着俯身的动作,宽大的领口因此而微微敞开,被深色内衣包裹着的白嫩雪峰一览无遗,就连他今天早上在上面留下的印记都还清晰可见。
贺霆舟没有说话,占尽春.色的眼睛里却横生波澜,眸色也深了几分,在半明半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旖旎。
可就算他不说话,裴穗也能心领神会,毕竟她对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了,于是赶紧默默把衣领往后扯了扯,而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顺便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等感受到如针扎的疼痛后,她立马闭上了因为错愕而张开的嘴巴,对着贺霆舟若无其事地打了个招呼:“贺先生,你回来了啊。”
说完后,裴穗又低下了头,继续穿自己的鞋,表面上装得云淡风轻的,可其实心里已经开始在哭天抢地了。
她都快数不清这是命运捉弄人的第几个系列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原来贺霆舟晚上要回来的啊,那她今天下午还嗨个鬼嗨,而且早知如此,她早上就应该先问一问的,这样说不定也能少受一点皮肉之苦了。
唉,真是马有失蹄人有失算啊。
在心里感叹了一番后,裴穗脚上的鞋也穿好了,这才突然察觉到,好像自从她说完话以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了。
不过对于贺霆舟的沉默寡言,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也没觉得奇怪,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站了起来,径直旁边的柜子走去。
她一边去拿放在上面的钥匙,一边在走之前最后问道:“贺先生,你吃饭了吗,我正好要出去买点东西,要不要给你带点什么回来?”
谁知道这话才刚说完,她就感觉到身后有人在靠近,熟悉的气息和温度交织成了一张网,将她密不透风地包围了起来。
眼看着映在柜子上的黑影在不断地加深扩大,像是残食人畜的猛兽,看得裴穗的心也跟着一紧,立马转过了身子。
然而为时已晚,等她转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困在了柜子和贺霆舟的臂弯之间,无法动弹。
就算黑影的主人长得比猛兽好看不知道多少倍,可那也改变不了他的行径狠戾得同它们别无两样的事实。
一看他这架势,裴穗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无语凝噎,倒抽了口冷气,下意识踮起了脚尖,紧贴在柜子上,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商量道:“贺先生,那什么,能不能等我回来再……”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贺霆舟就俯下了身子,封住了她的嘴唇,兜头盖下的黑影将她罩得连点缝隙都不留。
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又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彼此的气息声在纠缠的唇间辗转,比旧时的月亮还要暧昧。
裴穗被这声音刺激得手指脚趾都不由自主地蜷缩了起来,心里哀叫连连。
奶奶个熊啊,距离上一次的无氧运动才过去不到十二个小时,难道贺霆舟又想要了?他的人生除了这件事以外,就不能有点其他有意义的东西了吗?
就在裴穗还以为他会一条龙服务到底,而今晚的夜生活也将会从这里开始的时候,短暂却缱绻的缠绵却就到此结束了。
她被亲得缺氧,脑袋也钝钝的,总觉得压在她身上的人好像从早上开始就有点不对劲了。
可裴穗还没来得及问,贺霆舟就已经松开了她,语气平平地说了句“去换衣服”。
闻言,还在拼命呼吸着新鲜空气的人停了下来,不解地望着他,问道:“换衣服做什么?”
于是贺霆舟又把她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出门,买东西。”
“……”
裴穗疑惑地看了看穿在自己身上的短袖和牛仔裤,想不到要换衣服的理由,一边往回走着,一边嘟囔道:“就在街对面买,用不着这么隆重吧。”
进了屋后,本来她又习惯性准备去行李箱里面翻,后来才想起衣服已经全部被挂在了起来,于是折了回去,打开了衣柜,却没想到居然在里面看见了一件她有史以来最想撕烂的衣服。
那是去年熊雯心血来潮的时候,给寝室的每一个人买的一套情——趣——内——衣——呵呵哒!
在学校的时候,迫于她的淫威,裴穗没敢用剪刀剪烂,所以一直扔在衣柜的最角落里,没想到它还有重见天日的这一天。
看来今天她必须亲手送它上西天了。
裴穗把衣服从衣架上扯了下来,气势汹汹地到处找剪刀,却在这时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她吓得赶紧把手里的衣服随便往沙发后面一塞,火速冲了出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问着外面的人,她这样能不能出门了。
最后裴穗这门倒是出了,只不过她打死也没想到贺霆舟会跟着出来。
周末晚上的大街上喧嚣鼓噪,就连路边的人行道上也是人影交错,仿佛人们被束缚了一周的灵魂和思想都能在此时此刻得到解放。
而裴穗也差点成为其中的一员,如今说多了都是泪。
在去往超市的路上,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言不发地走在贺霆舟的身侧,一路上都背着双手,垂着脑袋。
并肩而行的两人的影子被投射在地上,随着走路的动作时不时重叠在一起。裴穗看着看着,心底生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无意识地叫了一声“贺先生”。
听见她的声音后,走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