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慢慢说吧。我家就在附近,我带你去认认门,以后好走动。
云音随宦娘到了她家,一个单门独户的小院子,收拾得挺清爽。宦娘介绍了她的夫君给云音认识,他是一个憨厚的男子。他们两人还有一个儿子,叫虎儿,长得机灵可爱。
接近午饭的时间,宦娘留云音吃饭,她的夫君开始杀鸡褪毛。宦娘一边做饭,一边和云音聊天,云音也帮忙她一起弄饭食。
宦娘鄙夷地说:“你原来的未婚夫罗公子,后来另娶了,听说还娶了个官家小姐。这人真是的,你家一出事,他就悔婚,看起来文质彬彬,谁想到竟不是个好人!”
云音淡然道:“算了,不提他了,我早已经忘记了。”
宦娘道:“忘了也好。对了,阿音,什么时候把你的夫婿和孩儿叫来,我们两家一起聚聚。”
云音苦笑,她还没有夫婿呢,更别提孩子了。
两人正说着话,院子外面进来一个年轻男人,看起来精明强干。他称呼宦娘两夫妇为兄嫂,他是宦娘夫君的表弟,叫刘春,今天有事来找表兄商量。
饭菜做好,端上了桌,几人边吃边聊。刘春说,他过一久要去赵国做生意,宦娘夫妇觉得两国正在打仗,太危险,劝他不要去,可他说他在赵国的生意场上和军中都有熟人,现在贩卖货物过去,能赚一大笔钱。
云音想,这人的胆子的确很大,他这发的是赵国的国难财吧?她听说刘春在军中有熟人,忍不住托他打听自己兄长的消息。
刘春一口答应,“没问题,我表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等我去到赵国,一定帮你打听!”云音对他表示了感谢。
吃过午饭,刘春兄弟俩出去了,云音和宦娘又聊了几句。
宦娘感叹云音的遭遇,并对她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要尽快找个后半生的依靠,成个家才好。”
云音道:“我现在还没有心思考虑自己的事,只想先找到我哥哥。”宦娘听了,叹了口气。两人分开太久,经历也相差得太多,倾诉了各种的经历后,仿佛有些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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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音辞别宦娘,又去看了子敏。傍晚回到宫中,先休息了一会儿。
晚间,她去秀儿那里,参加她的及笄礼。
秀儿今天穿了一套新制的粉色衣服,薄薄地施了一层脂粉,显得比平时成熟秀气。秀儿平时人缘很好,很多咸阳宫中当差的姐妹都来观礼,小珠、飞燕等人都在场。
一位年长宫女代替秀儿的母亲,帮她梳理头发,并把披散的长发梳成发髻,插上一只金簪子,一个简单的及笄礼就完成了。仪式完成,说明她已经长成,可以谈婚论嫁了。不过她现在在宫里服役,不太可能嫁人,只能等到放出宫的那一天。
秀儿戴着的这只簪子,上面镶嵌着红色宝石,衬托着她红仆仆的脸蛋,有些妩媚,和平时大不一样,果然女人要靠打扮。
一个宫女问:“秀儿,你这只簪子真漂亮!平时怎么没有见你戴过?”
秀儿道:“这个不是我的,是我向云姐姐借来的。”这簪子是秦王赏给云音的,秀儿借来行礼用。
仪式后,众人聚在一起聊了几句,云音先告辞回去休息,秀儿把簪子取下,有些不舍地还给了她。
过后几日,云音依旧很忙碌。
一日,她当完值回来,开箱子想找点东西,却发现自己的物品,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她心里一惊,赶快去找母亲留给自己的耳环,幸好,耳环还在,抱石琴也在。
她松了一口气,继续整理物品,却发现她的几件贵重首饰,全不见了踪影!那几样东西,全是嬴政赏给她的。她又反复翻找了几遍,还是没能找到,看来,是被人偷走了。她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在宫里偷东西!
云音冷静了一会儿,坐下来慢慢地想。这些首饰自己平时根本就不戴,也没有机会戴,小偷怎么知道?哦,对了,上次秀儿借去戴了一回,就被盯上了,果然是钱财不能外露。会是谁拿了呢?
云音想到秀儿很喜欢这簪子,会是秀儿拿了吗?她想应该不会,秀儿是一个朴实的姑娘。这贼还有可能是谁,她倒是真想不出来。
她站起身,准备去宫中的刑狱司报案。走到门口,她忽然又想起来,根据宫规,似乎丢失御赐物品的人,也是要论罪的。她停住了脚步,不要小偷没抓到,自己先获罪了!
她想了想,这些首饰,反正自己也没机会戴,不如不要声张,就这么先掩盖过去,慢慢再查访小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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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云音在殿里当值,正在整理奏章。
这世间的事情,常常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存有侥幸心理,一般很难过关。
嬴政今天公务不多,兴致还不错。他看了一阵公文,抬起头看见云音在忙,笑道:“没想到,你做这个御前女官,倒是能帮寡人一些忙。”
云音见他心情好,也笑着说:“只要大王不嫌我粗笨就好。”云音总结出来,嬴政空闲的时候,也喜欢放松一下,最好把他逗得高兴些。只要他愉悦,大家的日子都好过;如果他发怒,可能就有人要倒霉了。
嬴政道:“你原先是有些笨手笨脚,现在每天跟在寡人身边,好得多了。”
云音一笑,她手上捧了几卷新到的奏章,呈到他面前。
嬴政盯住她看了一阵,发现她只佩着一对小巧的玉耳环,乌亮的头发上什么也没有插,就问道:“寡人赐给你的首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