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和陵越开始吃菜了。
那芙蓉居的掌柜的见谢文纯衣着不凡,又出手大方,就推着茯苓来谢赏。“多谢公子了。”茯苓大大方方,也不怯场。抬头一看这小公子却是一愣,原是与那总来捧场的楚公子长得有三四分像。
“恩。”谢文纯淡淡说。
掌柜就要带着茯苓退下时,门口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公鸭嗓,“谢文纯,你腿不瘸了啊?”
谢文纯听出这熟悉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当下筷子又擦了擦手,“承蒙惦念。小虎兄可有想念小弟?”
正是锦衣卫大阁领花朝之子,被谢文纯抽过一鞭子的花虎。那是花朝上门赔罪后,谢文纯和花虎却是杠上了,处处争锋斗气,各领一帮人,虽没有斗殴却总是互相挑衅。
花虎被谢文纯这不带烟火气的回答一噎,这小子今天竟然没回嘴,大概是吃错药了。其实谢文纯只是好久没出来心情大好,看见花虎都觉得有几分亲切。
“你长得美么我想念你?”嘴里说着,花虎看到了茯苓,“这小美人长得倒是不错,是你姘头么?”
陵越听他说的粗俗,怒道,quot;你怎么说话呢!quot;
花虎一笑,quot;呦,还男女通吃quot;谢文纯知陵越喜静,出门与他那人送外号quot;天京第二纨绔党quot;游玩时也不带他,是以花虎不知这是谢文纯的书童兼伴读。
谢文纯见陵越都要气炸了,把他拉过来,也不气,笑道,quot;小虎兄不会吃醋了吧唉,这可如何是好啊!quot;说着打开扇子一扇一扇,不过如果年纪再大些才会更有纨绔子弟的样子。
花虎又被堵了回来,每次斗嘴他都都不过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子,心里有点后悔没带几个跟班再来。他哼了一声,就做到谢文纯对面,开始——抢他的饭吃。
旁边的掌柜的本以为两个权贵公子要斗起来了,被这变化惊得目瞪口呆。一旁茯苓趁着没人注意自己,默默的退下了。陵越气呼呼的看着花虎占了自己的位置,也没办法把他赶走。谢文纯心情好,也不计较,还和花虎寒暄了几句,搞得花虎惊疑不定,生怕这小子憋什么大招呢。
一顿饭吃完,谢文纯道,quot;小虎兄,小弟要去多宝阁转转,同行否啊quot;
花虎这辈子没见过谢文纯这么客气有礼貌,却也答道,quot;走走走,怕你不成。quot;
谢文纯道,quot;小虎兄,不要老用恶意揣度小弟么,一月未见,我们也该叙叙旧才是。quot;
花虎心道,你我有何旧可叙,叙叙以前打过的架么。奈何谢文纯油盐不进,说什么他都一脸笑意,笑得花虎心里直发毛。
quot;对了,还未谢过小虎兄长的生辰礼。这折扇,我很喜欢。quot;
花虎见了鬼一样看着谢文纯摆弄的折扇,心想一定是爹爹假托自己之名送的!有心说清楚,见谢文纯一脸qu;笑意,鬼使神差的没说出口,quot;哦,我知道了。quot;说完还闹了个红脸。花虎虽起了这个名字,皮相却好,脸一红周身小痞子的气息就褪了,有了几分佳公子的意思。
两人竟也诡异得平静下来,花虎和谢文纯大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与花虎分别后,陵越忍不住问道,quot;少爷,这扇子不是李公子送的么quot;
谢文纯一笑,quot;以后就是花虎送的啦。quot;见陵越一头雾水,谢文纯笑道,quot;你说,让天京第二纨绔党和第一合并如何quot;
陵越惊得合不拢嘴,quot;少爷要和他和好那少爷不就屈居人下了quot;
quot;至少,小虎兄这么觉得吧。quot;谢文纯笑道。他玩了两年聚了一批人,此番在家中养了一月出来后却觉得兴味索然,没什么意思,都是酒肉朋友,但也不好随便的quot;退隐江湖quot;,就想着要花虎做接盘侠,自己没事当个狗头军师就行。
回到家中,谢文纯就奔到崔氏的云归园。
“娘,爹还没有回来么?”
“最近要主持会试和高丽朝贡的事情,忙得很,你爹大概要在值房睡了。”崔氏摸了摸儿子的头。
“好吧。娘,你说爹为什么不送我去国子监?”
崔氏眼光一冷,随即笑道,“可是有什么人在你面前闲话了?”相公一片苦心,若被儿子误会了,她定饶不了那闲话之人。
“是杨夫子,问我为什么读书,让我想明白这个问题。”谢文纯毫无把杨夫子卖了的自觉。
崔氏送了口气。当初相公执意让这位杨姓同年做文纯的夫子,而不是选择国子监或是崔家的族学,她也是有过疑问的,如今看来相公是找对了人。“吾儿,先生这是看你是不是坚定呢。国子监权贵子弟极多,去了是想学些学问,还是结交势力,都是个人的选择。早去了不一定是好事情。”这也是她近些年慢慢想明白的,“文纯,谢家已是显赫,崔家更是清贵,你未来的选择很多,慢慢想。还记得我教你写的第一个字吗?”
“记得,娘亲,是个‘我字。quot;谢文纯似有明悟。
quot;对,文纯,想想你自己的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quot;崔氏温柔说道,看儿子苦苦思索的样子,心中有些自豪。这是她崔慧娆和谢松的儿子,当然有资格走一条自己想走的路,而无论儿子想要什么,她都会为他达成。
当晚,谢文纯罕见的有些失眠,这还是他长这么大来头一遭。睡不着,他就坐了起来。侍候的大丫鬟如意也立刻醒了,quot;少爷,可是被梦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