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你又不让我喝,怎么这么小气啊。”
池睿见识过一次,知道她酒劲上头了就开始兴奋、胡闹,他微微一笑,说:“一会儿喝多了难受别怪我。”
叶芷沫轻呷了口红酒,醉颜微酡的模样有点娇憨,“我酒量挺好的,上次难受是因为空腹。”
在温馨烂漫的晚餐里,点点渔火渐次亮起,入了夜海上有点凉意,虽不至于冷,但白天泡了水,池睿有点不放心。估摸着她吃饱了,看着她两腮晕着的潮红,心想应该也是喝多了,连哄带骗地把她带进船舱。
进了船舱叶芷沫懒懒地靠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红酒,好像要把模特大赛以来的不愉快统统喝下肚。
池睿没忍住,用力掐了掐她的脸颊,说:“真是个酒鬼。”
叶芷沫被掐疼了,泪眼盈盈地看着他,看得池睿一颗早就心荡神怡的心更是悸动不已。他揉了揉被掐红的脸蛋,说:“怎么,不乐意?”
叶芷沫别扭地别过头,不吭声。
池睿在她身侧坐下,亲昵地揽着她,语气宠溺含笑:“真是说不得,不说了,随你高兴,嗯?”
叶芷沫垂眸看着高脚杯里晃动的红酒,感觉鼻头有点酸,低声说:“我知道你对我好,虽然你有时候也会骂我凶我,但是知道那不是真的,所以在你面前我才敢这么放肆。”
“池睿,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池睿,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池睿,你喜欢我什么?”
别对我太好,我怕自己会依恋、会沉沦、会舍不得。
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袒露心思,往往比翻山越岭、摘星揽月还困难。池睿隐约猜到她心中有一道囚禁的藩篱,所以时常会不自觉地出现片刻迷茫凄楚的神情。
此刻,他仿佛听到一道闸门轻轻打开的声音,但只是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便不愿意打开更多。她心中阳光穿不透的云层深处,他能否触碰得到?
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轻声说:“喜欢你才会对你好,至于为什么喜欢?嗯...需要理由吗?”我若知道喜欢你什么,何至于如此被动。
叶芷沫长睫一颤,眨落眼中的泪水,哑着嗓子说:“我天生薄凉,你对我这么好,不值得。”
他循循善诱道:“为什么不值得,我心甘情愿。”
“你不懂,是我福薄。”叶芷沫摇了摇头,表情似乎有点痛苦,是我福薄,所以对我好的人不能善终,所以我亲情单薄从小孤苦,所以毕生之年都在拼了命地渴望着来自双亲的温暖,而那却是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渴望。
叶芷沫从小生活在一个华丽却没有温度的家,父亲的冷漠,继母的轻蔑,兄妹的欺凌就像一把锋利的剑一点一点,缓慢却残忍地削弱她的信仰。那怕面上总是扬着笑,好似对一切都无所谓,可时间久了难免产生质疑,质疑自己就是个不幸的人,注定孤苦,甚至不敢有太多期待。
她不敢相信会幸运的得到上天的垂怜,眼前的美好如有实质,却又像镜花水月那般虚无缥缈。
她想,若她不去期待是不是就不会失望?若她逃避相爱是不是就可以逃避别离的伤恸?可是他那样好,她怎么舍得?
池睿笑了笑,捧着她的脸,用大拇指揩去脸颊上的泪水,声音轻柔:“我池睿疼着的女人怎么会福薄?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信任我。”
叶芷沫怔怔地看着他,漆黑的眼底,慢慢浮现某种无法解读的意绪,像是在看他,又仿佛不是在看他。
池睿轻叹口气,问:“宝贝儿,你在在意什么?”
叶芷沫轻轻摇头,缄口不语,白嫩细致的手指抚上他的脸,轻轻勾勒着他的轮廓。看着他俊致的脸,突然又耍酒疯似的吃吃地笑,罢了罢了,随遇而安吧,她说:“你长得真好看”
池睿无奈勾起嘴角,她总是这样,用没心没肺的笑来掩饰内心的情绪,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吮住,轻噬:“才发现我好看吗?”
叶芷沫看着他,认真道:“今天特别好看。”
池睿一口含住杯里的酒,把高脚杯随意放在茶几上,托着她的脑袋,把酒一点一点渡给她,唇齿缠绵间,用极低的声音问她:“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怀里的人竟然笑眯眯地点头,池睿隐忍到了极限,哑着声音耐着性子继续问:“愿意吗?”
叶芷沫学着他的样子,抚着他的脸,低语呢喃:“我说不愿意,你会放过我吗?”
“不会。”池睿说着,抱起叶芷沫走向了主卧。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还莫名紧张哎~池少,悠着点,亲妈紧张!
☆、第21章盛放
池睿将人轻放在床上,明亮的灯光下,女孩未施粉黛的面容如洗月华,浴袍因过大的动作而松散。弱柳扶风般温柔地轻吮,再沿着颈项优美的曲线,一路向下,抵达她从未被侵犯过的领域。
叶芷沫在醉意迷离中跟着他沉沉浮浮,全身笼罩在他独有的气息里,沉沦失魄般忘乎所以。
一番*旖旎后,低低喘着气,安抚似的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气息稳定后从床沿扯来要掉不掉的浴袍,将她裹着,抱进浴室。
叶芷沫觉得自己被温暖的海水包裹着,从未感受过的温柔,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纯粹。身后恍若有一个万紫千红的春天,阳光明媚、莺啼燕语,连空气都变得如玉般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