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刚吃了两口饭便突然浑身一震,痛苦地捂住了喉咙,唇边溢出鲜红血色的少女,紫霜心中大骇,飞快地上前抱住了她,“你怎么样?!”
阿浓说不出话来,她正痛苦地喘着气,浑身颤抖无法自控,再一看她青紫的唇色与涣散的眼神,这,这显然是中了剧毒!紫霜惊怒交加,怎么都想不明白饭里为何会有毒,然此时情况危急,她顾不得深思,忙转头大声喊道:“来人!请太医!快去请太医!”
外头的几位守卫也吓了一大跳,赶紧派出一人去禀告章晟,另一人则匆匆往位于外宫的太医署而去。
晋宫有规定,外臣不得留宿宫中,除了当日当值的两位太医需得留在太医署随时候命,其余臣子,包括太医署里的其他太医都得在外宫门关闭之前出宫。而那守卫到了太医署才发现,今日当值的两位太医,一位眼下正在皇后的宫中为突然昏迷不醒的皇后看诊,另一位方才往皇后宫中而去的时候跑得太快不慎跌倒摔断了手,眼下根本无法帮人看诊。
“什么?这可怎么办!季姑娘那边情况也十分紧急,这……”那守卫身为章晟的心腹,十分了解他对阿浓的执着,因此沉默片刻之后,到底是再顾不得其他,压低了声音与回话的那个太医署宫女打探道,“皇后娘娘凤体自来安康,怎地突然就昏迷不醒了?你可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宫女与他认识,见他神色焦急,倒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的统统讲了出来:“方才皇后娘娘宫里来人的时候,我正好在帮林太医整理书册,那来请人的姐姐着急之下说漏了两句,我听着,应该是某个暗中得了陛下宠爱的作了妖……”
“暗中得了陛下宠爱?”守卫有些震惊,永和帝从前为王时也好,如今为帝后也罢,从未有过皇后之外的其他女人,众人都习惯了他对皇后的一心一意,因此乍听到这样的话,免不得就有些诧异。
“应该是没错的。”那宫女点头,末了又道,“所以你如果是想去皇后娘娘那儿借走林太医,只怕是行不通的,有路过的小姐妹偷偷与我说,娘娘那头情况好像不大好,陛下正处在盛怒中呢。”
那守卫一听,顿时拧了眉:“这可如何是好?季姑娘那边也等着救命呢!”
“林太医那边还不知要多久此才能完事,你这边情况若是紧急,不妨马上出宫去请陈太医,他老人家住得近,这一来一回也费不了太多时间。”
想着章晟对阿浓的看重,那守卫犹豫片刻,到底是点点头采用了这宫女的建议。
“我这便出宫去请林太医!只是殿下那边……可否劳烦荷月姐姐替我跑一趟东宫,将此处的情况禀报上去?”虽说事态紧急,但这到底算是擅自做主张,那守卫有些担心,便对那宫女说道。
“举手之劳,王大哥只管去吧,殿下那边我定帮你把话传达到。”
“那便多谢姐姐了!”
这人是章晟的亲卫,随身携带的令牌可以打开宫门,因此很顺利就出了宫,只是……
他一定想不到自己此番出宫是注定了有去无回的吧?
看着他的背影,那名唤荷月的宫女收起笑容,有些不忍地轻叹了口气。然而想到自己对晋朝廷的仇恨,这点子不忍又很快被压了下来。她转头,没有去东宫,而是回屋拿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转身往天牢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那个前去向章晟禀报的守卫也被人悄无声息地杀死在了某个黑暗的角落里。
而章晟对这一切浑然不知,他正在凤起宫里守着皇后。
“蓉蓉,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看着终于从昏迷中醒来的皇后,永和帝心头巨石落地,下意识喊出了皇后的闺名。
皇后先是迷茫了一瞬,待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心头顿时一阵剧痛,她痛苦地看着一脸憔悴的永和帝,眼底充满了绝望。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面前这个人会背叛她,可事实却是,他不仅背叛了她,还刻意瞒下此事,害得她险些死在那个与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贱人手里。
“为……为什么?”她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碎掉的,无法粘合的心在地上轻轻划过。
永和帝被她这三个字问得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他紧紧握着妻子冰冷的双手,悔恨不已地道着歉:“对不起,蓉蓉,对不起,是朕一时糊涂,我……再不会了,朕发誓,再没有下次了,再也没人能暗算我们,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
皇后流着泪看着他,许久方才低低地问道:“起初是暗算……那后来呢?”
她相信他一开始是遭了贱人暗算,可事情发生之后,他为什么没有惩治那个胆敢以下犯上的女人,反而还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地放过了她,任由她的野心继续生长,直至最终按捺不住对她下今日之黑手?
永和帝一顿,许久方才痛苦地闭上眼道:“对不起……她长得太像年轻时候的你,朕……”
不忍心。
哪怕知道那个女人并非自己心爱的妻子,可看着那张脸,看着她与妻子从前近乎一样的神态,他还是没能下得了那个狠心。原因无他,实在是他已经太久没有在皇后脸上看到那种会令他怦然心动的娇憨之色了。
离开安王府住进这行宫之后,他也好,皇后也好,都在各种各样的压力下发生了许多变化。这种变化沉闷而压抑,他们挣脱不得,只能咬牙生受,于是心情越发沉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