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将那封信又放回了原处,低声问道:“不再考虑一下?”
云衿神色复杂,再次道:“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帮你。”
黑衣似乎察觉了什么,当即问道:“你的目的,是瀛洲?还是鬼门?”
云衿摇摇头,随之来到黑衣身旁,转而朝着书架上的那些信看去道:“这些我能看吗?”
黑衣抱了一叠下来,挑眉道:“反正在小慕醒过来之前,这些都是你的了,你随意看。”
云衿听着他的话,便当真抬手拿起了刚才黑衣所抽出的那封信看了起来,那封信也不知晓是谁所送来的,信纸有些古怪,似是符纸,但上面又未曾画符,只是信纸上纹着古怪的图案。云衿低头看了看信中的内容,才发现这内容十分的不简单,说的是关于瀛洲岛的事情。
云衿不过看了一眼,立即便又抬起头来。
“这信是你送来的?”
“不是。”
黑衣摊手道:“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事情。”
他将面前的那一叠信抽出来,摆在桌上,云衿立即就发现了这些信中的玄机。
这些信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其中却包括了三种笔迹,可说的是,非但这些信上的笔迹不同,就连信纸也是不同的,每种信上所留下的图案亦有着细微的区别。
黑衣将这三种信分开来,指着最左边那一叠信纸上画着黑色云纹图腾的信道:“这些是我送来的。”
他说完又指着另一边的红色星月图腾道:“这里是无忧谷来的信。”
“还有这个,这是瀛洲的。”黑衣最后指着的,便是云衿先前拿在手里的那封信,信上所留下的乃是金色火焰图腾。
云衿听得黑衣的解释,不禁猜测到:“除了你,慕师兄还有其他内应分别在这两处势力之中?”
“不错。”
“是谁?”
黑衣没有立即应声,只是若有所思的瞧着云衿手中的信。
云衿微微侧目,黑衣才终于无奈笑道:“不知道。”
他将那封信从云衿手里抽出来,翻看了一遍道:“我常年扮演着鬼门黑衣,哪有机会认识那其余两人,那两个人一直都是小慕在负责联络,不过小慕昏迷不醒之后,这些消息就都断了,我只知道那两处势力也有小慕的内应,却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我要你帮忙,也是想要让你在此等着,或许有一天他们会主动联络你。”
云衿到此时才算是完全明白黑衣的用意,而她心中亦是惊讶不已,没有料到慕疏凉当初竟会布下这样一张大网,作出这样的安排。
这些都是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云衿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慕疏凉,但如今却觉得自己似乎从未了解过那人,她所知道的越多,对于那人的疑惑也就越多。
她很快回过神来,又问道:“你们从前都是如何联络的?”
“符咒。”黑衣应道。
就在云衿疑惑不解的目光之下,黑衣又是一笑,随手自旁边的书架上拿起了一张符纸,随即招了招手,一支毛笔便自己蘸了些墨跳到了他手里。
他挥笔在纸上写下几笔,等写完之后放下笔,便又将信叠了起来。随即他凝起双指,口中喃喃念了一句咒术,便见随着那咒术念动,信纸上缓缓浮出了一抹云纹,那云纹刻入信纸之上,先是亮起一道金芒,随之光芒渐弱,最后化为了一片漆黑。但也在这同时,那信随着金光的落下,竟是突然之间不见了踪影!
云衿骤然回头往黑衣看去,黑衣含着笑意与云衿对视,随之往旁边走了几步,走到书架最后一格之处摸了摸,从夹缝里摸出了方才那封信纸来。
“这其实不是信,而是符咒,不论我们在多远的地方将信写好,只要开启这信纸上的咒术,都能够将它送来此处。”黑衣将那信纸在手中轻晃着,随之又有些无奈的道,“这也是小慕折腾出来的东西,那个家伙从小就喜欢折腾这种玩意儿,本来以为没什么作用,没想到还真叫他派上了用场。”
云衿听着黑衣此言,再看向这满屋子闹腾的小玩意儿,以及到现在还没消停下来的蕴华剑,对于黑衣的说法倒是十分认同。
这天底下大多人修炼,不过都是想要变强,不管是符法咒术还是机关阵法,对于旁人来说斗不过是杀人打架要用的东西,但在慕疏凉这里,似乎却不尽然。
难怪那陵光宗的书房当中,会有这样多与铸术、阵法和符咒有关的东西,也难怪慕疏凉会精通这样多的东西,云衿想到自己当初在书房里看到慕疏凉关于剑法上的注解,又想到那些铸术书上更多的见解,心中不禁觉得,或许对于慕疏凉来说,真正感兴趣的本就不是剑法,而是这些旁人认为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些东西很有意思。”云衿笑了起来,由衷道。
“也就你觉得有意思了。”黑衣瞥她一眼:“不过这些东西都是他小时候学的,十来岁之后,他就没有再折腾这些小玩意儿了。”
“为什么?”云衿喃喃问了一句,问出口之后,却又觉得自己这一句显得毫无必要。
十岁之后,慕家老爷过世,慕疏凉正式继承慕家家主的位置,身为空蝉派大师兄,慕家的家主,他定还有这许多事要做,根本无法再顾及自身了。
所以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了。
正如同所有人都认为他不过是个正直恭谨无趣的空蝉派大师兄,但他其实却并非是旁人眼中的那般模样,只是他所承担的责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