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沈长亭一眼,越是相处,她越觉得沈长亭这人就是属驴的,好讲不听,偏要拿鞭子抽,不过话是这么说,她最终还是没有继续拉,沈长亭这人虽然有点墨迹,但说话还是算话的。
就这样被赵青枣押着,二人很快就到了医馆。
医馆很小,就一间屋子,两间房,正厅中间放着一个大柜台,后面就是一个大箱子,开了许多抽屉,贴着各种药材的名字。
以赵青枣的眼力,勉强能看得清上面的字,可惜还有不少字她也不认识。
“没办法,看来以后得多看沈长亭抄书了。”
看了一眼,赵青枣内心暗叹,文盲不可怕,可文盲在这年头,很容易被人糊弄,这就让她不得不警惕了。
相对于前世那种现代都市来说,这世道骗子更多,大夫,算命的,算卦的,看相的,看风水的,和尚道士,行商走卒,还有各种手艺人等等,甚至地主官僚,大多数都是狡猾的跟骗子没区别,而且是手握强权的骗子,行骗也光明正大。
“二位,谁要看病?”
突然,一个沉稳中带着苍老的声音响起,将赵青枣惊醒,她扭头一看,正好看到一个年约五十左右,但已经老的不成样子的老头子,在跟他们打招呼。
“你就是大夫吧?”赵青枣笑着开口,接着一拉一脸不情愿的沈长亭道:“是我哥要看病,麻烦大夫给他看看。”说着就捅了捅沈长亭的后腰。
沈长亭当即一挺腰杆,语气有些无奈地道:“在下姓沈,身体略有不适不适,麻烦大夫了。”
大夫一见沈长亭,看起来是个读书人,不由面色和蔼了不少,点了点头,道:“这边请。”说着就引着沈长亭来到一旁的小桌子旁坐下。
让沈长亭伸过手腕,大夫很麻利的替他号脉,良久,又看了看沈长亭的舌苔等,最终道:“这位沈公子,是有心疾?”
“在下也不知晓,不过就算经常踹不过气。”沈长亭倒也没有隐瞒,仔细将症状说了一番。
大夫闻言,点了点头,道:“那老朽就开几服药吧,好生调养,想必是无碍的。”
赵青枣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不管怎么样,看起来这大夫也不像是不靠谱的样子,当然她也不指望对方有多靠谱,但最少不会胡乱开药吃死人。
而且不管哪个大夫,既然知道了症状,多少都会知道怎么开药,哪怕不能药到病除,总归能将身体给调养好。
老大夫很麻利,犹豫良久,才写了一张药方,又斟酌了一番,才吩咐小二忙着抓药。
赵青枣也留了个心眼,仔细的看了下那张药方,虽然有些字她不认识,但也有的她认的出,比如什么红藤、三七、黄芪这些补气溢血的药,她还是听说过的,顿时知道这药多半是不会害人了。
抓药是现成的,医馆就有,老大夫吩咐小二一声,小二就麻利的再抓了,可怜这小医馆就一个小二在忙前忙后,看起来也不是多挣钱的样子,赵青枣一时间也有些无语。
不过当算账的时候,赵青枣顿时就发现自己想错了,因为就几服药,竟然要价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怎么会这么贵?”赵青枣瞪着眼,一脸没好气的看着老大夫。
那大夫似乎早有预料,语气铿锵地道:“不是小可开价高,而是这药材本身就贵,我们这小地方,本地产的药材极少,大多数都是靠买,要买真货,价格也高的很,这个价,我们已经够便宜了。”
得了,生病必须要吃药,就算明知道对方是坑,你也得乖乖的给,赵青枣也说不过对方,毕竟惹毛了,对方不卖了,就彻底抓瞎了,当即一脸心疼的递给了大夫一两银子,随着沈长亭就出门了。
刚她还嫌弃人家不赚钱,没想到一眨眼就赚了她一两银子,简直黑的没边。
“我这毛病,多少大夫都看过了,没用的,你何必多费钱。”除了医馆,沈长亭一脸不满抱怨。
赵青枣当即就火大了,没好气地道:“什么叫没用,我知道你这毛病恐怕一时间,那老头也没本事彻底根除,但这药多半不会害了你吧,再不济也能调养一下你的身体,就这点效用,别说一两银子,十两银子都舍得。”
沈长亭一愣,笑道:“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番见识。”
“不然呢。”赵青枣撇了撇嘴,我见识多着呢,比你这土鳖可要强多了。
沈长亭笑了笑,不置可否,拉着赵青枣道:“好了,先去书铺吧,将书还给人家。”
“恩,不过这几日你就暂时别来抄书了,先歇两天。”
走在路上,赵青枣又不由的叮嘱一番。
“恩,我明白,不过他那里活计也不多,歇几日想必也无妨。”沈长亭犹豫一番,最终答应下来。
他也明白了,这种小事上,跟赵青枣争的话,他是争不过的,索性也不争执了。
赵青枣笑了笑,倒也没觉得沈长亭再撒谎,毕竟这年头纸张是高级货,书同样价值不菲,毕竟这年头书的流传除了抄,也没什么印刷之类的。
而舍得下本钱读书的,家世都很殷实,而且想得到书,除了去书铺买,更多时候就是去师父先生那里去读,而且大多数都是不会外借,就是想抄也得人家愿意,所以书的价值往往都很高。
除非真的家道中落,否则一般人家轻易是不会将书外卖的,就算是让人抄,那也多半看在人情的份上,否则有钱人家都不愿意。
赵青枣其实很好奇沈长亭的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