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笑
。周老夫人堂堂诰命夫人,怎么能跑到大街上打滚?听说还咒了周大人,说周大人被人害死了。儿子便更是不能相信,周大人活得好好的,总不至于是我与父皇及满堂朝臣都中邪撞鬼了吧。分明是治官被老妇蒙蔽。就打发治官回去了。”
周有容一听,更不敢问。什么叫要被人害死了?皇帝听了怎么想?受君之禄忠君之事,为了皇家自己就该死而无怨!
皇帝皱眉“都城之中人心散乱,竟有这等大胆包天的趁乱惹事!你可令治官严办?”
“儿子只叫他去查个清楚。”九王扭头对周有容笑。
皇帝以为这样的事断不能发生,问也不必问周有容,赐座给九王,又复与众人商议起平反的事。他好不容易扶了个周有容,哪怕再不合心,但也不肯让世家把他坑死在顺州。
可周有容哪有心思议什么事,他心惊肉跳,手脚都是冰的。
虽然没问清楚,可心里早认定,是自己母亲无误。
今天一大早他跟周老夫人一道进的宫,只因周老夫人一心要让周家大郎娶关雉为妻,却不知道被谁说动了心,觉得要皇帝赐婚才有面子,便进宫来向太后求事。想想,儿子的官位,要求个赐婚也是合该得的。
哪料得朝上周有容被举荐去平乱!
必然是周老夫人在太后那里,听到了几句。
依着她的脾气,哪里还能坐得下去,她的儿子,连鸡都抓不住,哪有平事平什么乱!事也没求就拜别了太后,往外去。
朝上她是去不得,认定了田氏是罪魁祸首,田氏亲戚多,都是大官,定然是她蹿唆害人。肯定就去找田氏了。
周有容内心繁乱,也不知道其它人都说了些什么。
最后见所有人都往自己看,才回过神来。
皇帝见他木头木脑,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你与九王并同刘卿,同去顺州如何?”
皇家一个人,寒门一个,世族一个。
三边都齐了。
话还是九王提的。
世族一口咬定让周有容去,寒士非让世族子弟去——世族里头能领兵的也不是完全没有,比如刘氏就很有几个了得的小郎君。
两边僵持不下,九王站出来说,那就周有容和刘家小郎一起去。
两边都不说话了。
这时候九王向皇帝跪伏朗声称“儿子愿意陪两位大人前往。”这下两边都没话说了,人家王爷都去了,你们去不得?
可皇帝舍不得啊。
这么多儿子,他就中意太子和九王。他舍不得太子,难道就舍得九王吗。
可他对九王使眼色没有用。九王对他一笑,仍跪了下来。硬要为他这个父皇分忧和男神同居之后。
皇帝最后长叹一声,这个傻孩子啊。只能应了。
虽然说九王一意孤行,可有九王在前,再看太子时,皇帝心中难免有些不悦,老九愿意为他这个父皇排忧,太子却不怎么愿意——虽然是他自己制止的,可太子若是真心,便应该像老九这样,拦都拦不往。
一拦就止,无非是作态罢了。
明明两个儿子自己都是一样喜爱,太子还格外受宠些,却还不如九王对他这个父亲尽心。心里难免怅惘。再看看其它生怕点自己名的儿子,更加生气了。
太子哪里不知道九王又胜了自己一筹?再这样下去自己太子之位都要保不住了。
下朝之后,上了自己的马车,气得把塌上的软枕都扯了个稀烂。咒骂“个个都是废物,那么大一个人能追丢,让他活着回来!”
太子幕僚在外头都知道太子不悦。等他平息,便上去劝道“九王以身涉险,未必不是九死一生。便是大胜……也未必能平安回朝,不过是以性命为殿下稳住天下,殿下又何必生气呢。”归途之上,就算能平安,也有一百种方法叫他不平安!
太子这才颜色好些。
而周有容下了朝,立时便往府衙去。他娘还在那里呢。
治官一直跟周老夫人耗着呢。周家来了好几个人,琳娘也在。
初时一听周老夫人被抓来了,她想着自己哪能上府衙去丢人,连忙就叫了下仆过来,想把人认回去。哪知道久不见下仆回来,过了一会儿,府衙又来人了,说下仆不足为信。
家里大郎二郎都不曾归家,哪还有别人能出面,她便只好自己过来。
先来时,自称表亲。门口看热闹的却都起哄。
哪个不知道周家的事!什么表亲,不就是那个小妾!
治官打定了主意,不得罪世家。一门心思照客僚说的,一字‘拖’功。问清楚这个,问那个。恨不得把她查个底朝天。又问她“周氏难道没有主家可以出面?”妾氏还不是下人吗!琳娘来没用啊。又不是良民更非主家,有什么身份在这里说话。
琳娘众目睽睽,脸红得要滴血。
这时候周有容终于来了。
周老夫人见到儿子,颓败的眼睛刹时重新燃起光亮“儿啊!”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嚎起来。
琳娘欣喜,连忙迎上去,周有容去不理她,越过了琳娘走到治官面前。
治官刚到上官,连忙下来行礼。
周有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可治官一开口,一条条一件件,全是照着规矩办,没有半点错处,他便是再气,也只能说“不怪大人。”他如今,混身是事,哪里还有精神跟治官计较,闹大了,倒霉的丢人的也只是他自己。头一桩皇帝那里就过不去。周老夫人这个诰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