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下海,任他们翱翔其中。
这是沈风月从未有过的,并且可能是今后再也不会遇到的,一场奇异又曼妙的经历了。
*
沈风月和塞壬玩得酣畅淋漓,直至夕阳西下才恋恋不舍地回去。打开门窗,让夕阳的余晖照进屋子,屋子里淬满了金子,金光闪闪。
沈风月望着窗户,直到太阳彻底沉入水里才收回视线。
他从床头拿了个盒子,趴下身子捡之前塞壬送来的掉落在地的珍珠,一颗滚到了桌脚边,那里只留下一个空住的松垮垮的绳索,那颗珍珠恰好滚到了那团绳子的正中。
沈风月手按过去的同时另一只手也附了上来,盖在他的手上。沈风月顺着这只手向上望去,对上丑鱼熟悉的脸,再向下看去看到他另一只手上抓着几颗珍珠。
塞壬被他看了一眼,收回了手,蹲在那里乖巧地看着他。
啧,挺可爱的。
沈风月将珍珠放进盒子里,又将盒子递到塞壬面前:“装在这里面。”
三下五除二地将所有掉落的珍珠都捡了进去,沈风月站起身,见塞壬还蹲在地上仰头望着他。便对他说道:“看我干什么,还不快去换衣服。”
他从衣柜里找来新的衣服扔到塞壬身上,自己再从衣柜里翻衣服。
衣服盖住塞壬的头,上面染有皂角的清香和独属于沈风月的味道,塞壬将它们抓下来凑到鼻尖深深嗅闻。
他就像个变态一样,贪婪的,疯狂的,想要靠近任何有关沈风月的东西。
当他放下手中的衣物时,抬眼一看,一幕令他心魂震慑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沈风月背对着他,双手交叉撩起衣摆,一个抬手将上衣脱掉,露出纤细白皙的腰肢。接着他又解开裤子弯腰抬腿脱下,扔到地上,动作快速。
但这一切却在塞壬眼里通通变成了慢动作回放,他瞪直了眼,一团白花花的躯体在眼前乱晃,唯一的颜色是那块附在t-u,n部的黑色布料。
黑与白的对比强烈,更加凸显出那白的诱人和惊艳。黑色的布料包裹住挺翘饱满的t-u,n部,隐藏在黑色布料下的禁忌的诱惑。
偏沈风月还不知危险就在身后,晃了晃屁.股,哼着调子不紧不慢从衣柜里拿出衣服裤子穿上,他从最下面扣纽扣,一排扣上去,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颗纽扣扣上。
转身来看塞壬有没有换好衣服时,神情错愕:“你……”
塞壬只觉一股热意顺着两个鼻孔顺流而下,他摸了摸鼻子,手上沾了血。
“怎么流鼻血了?”沈风月不知道真相,抽了几张纸,又将塞壬的头扳上去,替他擦鼻血,又拿了新的纸卷成小卷塞到他鼻孔里。
做完这些沈风月又从卫生间拿了毛巾,朝不远处的塞壬招手:“过来,就在那儿坐下。”
塞壬听话乖乖照他说的坐过去。
沈风月毛巾一扔盖到他头上,然后按住毛巾就是一阵乱揉,边揉边说:“被水打s-hi了一定要擦干净,不然会感冒。虽然我不知道鲛人会不会感冒,但还是给你擦干净好了。”
塞壬被他揉的心里舒坦极了,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擦得差不多后沈风月用梳子给他梳头发,结果遇到了难题。
塞壬的头发长,还是天然的自然卷,但是发丝细软容易打结缠绕到他的耳朵上。
沈风月先帮他把绕在耳鳍上的头发拿下来,用梳子从上往下梳,第一缕就卡在正中间。
往下梳了梳,梳子竟不能移动分毫。
“……”
“……”
“……”
沈风月只能放下梳子帮他一根根理头发,理到满头大汗才终于能一梳到底。
帮塞壬梳完头发后,他头发已经干了。
“……咳。”沈风月收拾了一下后打算出门一趟,上集市采买点东西。
他一出去塞壬便跟着要出去,沈风月无法便给他乔装打扮一番——戴斗篷遮住鱼鳍,脖子上戴一个宽的项圈遮住腮。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上街了,这一行遇上了不少认识的人,都很奇怪他身边跟着个陌生人,都被沈风月打太极糊弄过去了。
逛完集市回家,沈风月关了门随口叫了一声:“丑鱼。”
没想到身后传来另一个嘶哑的声音重复道:“丑鱼。”
“嗯?”沈风月惊得转过头来看着塞壬,不敢置信道,“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塞壬望着他,眼神真挚,开口道:“丑鱼,丑鱼,丑鱼……”像一个复读机一直重复这两个字。
沈风月被他一迭声叫的头疼,连忙制止道:“好了好了,别叫了。”
“安东。”嘶哑低沉的声音发出一个陌生的词,太过模糊,沈风月听不清,只朦朦胧胧猜是“安东”两个字。
下一刻,证实他的猜想,塞壬继续叫道:“安东。”这一次清晰许多了,能够辨认出来。
“安东。”
“安东……”
“安东!”
塞壬这两个字的发音无比清晰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