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江烟笑着接了,微蹙眉道:“姐姐取笑妹妹了,什么喜不喜的,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顶破天不过就是个奴才,喜从何来?”
红绫微微一撇嘴,道:“你就知足吧,这府里风言风语我也听说了两句,谁不知道你如今仗着爷宠,越发尖刺了?自家人你反倒遮遮掩掩的,好有意思?”
曲江烟只笑笑,逗弄红绫怀里的小男孩儿,道:“这是小外甥吧?几个月了?”
红绫见她不肯接话碴,只得罢了,道:“八个月了,是个磨人的臭小子,见天缠着我不放,倒是什么都做不成。”
曲江烟掏出一副小银手镯来,道:“姐姐是知道妹妹的,手里一向没什么进项,淘涣了一副小银手镯,给小外甥带着玩吧。”
红绫不想她这么大方,特特的瞅了她一眼,随即又笑道:“罢了,到底是亲姨,这么疼我们小石头,以后小石头要多孝敬三姨啊。”
这孩子乳名小石头。
说罢又瞅着曲江烟笑:“到底身份不同,行事也大不相同,以后跟着三姨,我们小石头说不定能沾大光呢。”
曲江烟和红绫说话,小石头在一边玩,孩子小,最是事多,又是要把尿,又是要换衣裳,曲江烟便对竹纹道:“你帮着大姐姐些,抱小石头去里间玩,我昨儿累了一夜,今儿又起了个大早,这会儿正头疼呢。”
红绫便道:“你去我从前的屋里歇会儿吧。”
曲江烟见她屋里收拾得倒也干净,当下便笑着谢了她,道:“我好歹歪一歪,劳烦姐姐待会唤我。”
红绫含笑道:“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没个亲娘,又没个亲姐妹,我是你大姐,不照拂你又照拂哪个,你只管歪着,回头我叫你。”
体贴的替她带了门,自和竹纹出去哄小石头。
曲江烟等人都走了,这才在屋里走了走。这是靠墙的厢房,墙上有扇窗,外头有光线照进来,这屋里倒也暖和。
忽然窗户被人敲了两下,曲江烟开了窗,就见朱三旺左右打量,和做贼似的站在窗下。她问:“东西都准备好了?”
朱三旺把个小包递过来,道:“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我可是花了二两银子呢。”
曲江烟把东西接了,道:“你赶紧走吧,别叫人瞧见,我明儿走前把印章给你。”
朱三旺不肯走:“那印章当真管事?你别是骗我?”
曲江烟二话不说,啪一下关了窗。
包袱里有两块青田石,一把刻刀,一枝笔,几张宣纸,一枚印泥、几张粗细不同的砂纸。
曲江烟也不嫌弃,在炕桌边坐了,拿了其中一块青田石,端详了端详,熟练的打底、渡稿、磨印、上石……
等到红绫来叫她用饭的时候,曲江烟已经把章刻好,用帕子将刻有“钟隐居士”印章包好,揣在了袖子里。
红绫打开门,见曲江烟正在桌上画着什么,她不解的道:“这是什么?”
曲江烟抬头朝她笑笑道:“闲着没事,画几个花样子玩。”
红绫见她画得有趣,不禁来了兴致,道:“好妹妹,你也与我画几个。”
曲江烟道:“好是好,只是没有多余的纸张了。”
红绫道:“这有什么难的,你等着,我替你寻些来。”
一家人团坐吃了团圆饭,曲江烟在冯氏这里住了一夜,第二天起来便去向朱三旺辞行,乘人不备,将印了印章的宣纸交给他,道:“别忘了我先前嘱咐你的话。”
朱三旺唔唔应声,状似敷衍。
曲江烟冷笑一声,道:“你这会儿后悔也晚了,孟子谦可不是好说话的,这时候你再反水,看他肯不肯饶你?”
朱三旺忙道:“哪能呢,你是我闺女,总是为了我想,断不会害我,我不听你的听谁的?你放心就是。”
曲江烟这个时候不信也得信,离了朱家,自乘车回孟府等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中午见,求收藏。
第20章马腿
朱三旺倒是没耽搁,等到天晚便去了城中一家不起眼的钱记典当行,吆三喝四,非要见掌柜的。小伙计见他身上的衣裳破旧,不像个有钱的主儿,但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无赖,只得叫他稍等。
不一时来了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小伙计道:“这就是我家掌柜。”
朱三旺道:“你可做得了主?我有桩大买卖要做。”
那掌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来者是客,老先生里头请。”
进了后头待客厅,有小伙计上了茶,朱三旺四下打量多时,这才道:“我是受人所托,来取些东西。”
这掌柜的便道:“好说。”
朱三旺便将刻了“钟隐居士”的印记拿出来。
这掌柜的只看了一眼,脸色瞬变,豁然而起道:“这……敢问老先生,是授何人所托?”
朱三旺见他神色不对,本就心虚,当下袖了这印记便道:“你这人真是作怪,我自取我要的东西,你管我是授谁所托?既是不予,我去告官,就说你私藏他人财物就是了。”
说罢就要走。
掌柜的拽住他道:“老先生此言差矣,钱记典当行一向童叟无欺,岂敢昧私他人财物,只是这事非同小可,容在下问过我家公子再说。”
他笑了下道:“还请老先生把这印记借我一观。”
朱三旺辩颜辩色,知道这事有门,便大方的道:“只管拿去。”
他去了多时,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方描金漆匣,道:“姑娘当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