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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蜃妖来袭90
曾经年少之何谓成王败寇(12)
「无用,明天跟百歧要是来找你,要你帮忙救『他』,你就答应吧!」
「你在动摇我?」
「不用替我烦恼,反正,我这个讙兽终是到了该发威的时候,帝王之令不能一直不被我掌握,该是我的手下,就得一心一意为我做事。」
「让他们没了指望,我才有指望。」
「不要告诉明天跟百歧,我想做的这些事。」
……舍得、舍得,总要先有舍,才能有得的,不是吗?
「怎麽会是呢?」午夜梦回突然醒来的梦话一句。
明天睁开眼,来不及疑惑自己做了一个令人不解的梦,就先对上一道飘飞在巨大蚌壳上的虚影,那道虚影看不出基因改造的变化,是那麽像古时候最原始的人类。
迷离的眼神、悲哀的两行残泪,一张隐约间看不清楚,仍能感觉其五官端正的容颜,穿著白色衬衫、银灰色的长裤,披散到肩头的半灰半白头发,一身颓丧之气。
那个身影望著红灯闪烁的水晶盒,如同回忆著什麽,时笑时泣,状若疯狂。
有一瞬间,明天看愣了,他从未体会过如此复杂、如此深刻的情感。
在这麽近的跟千年这个名声远播的变态接触前,他是看不起、看不惯的。
看不起千年的迁怒,看不惯千年历久不衰的旺盛复仇yù_wàng。
只是,在夜深人静,众人皆睡的时刻,意外看见千年的独自失控落泪……
感觉很复杂,嗯,千年在众人口中有多变态,他一个人默默哭泣的样子就有多悲凉。
死去的人不在了,这个世界再大,却是不管去哪里、经过或等待多少年,都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永永远远的再找不到,这是多麽令人难受?
明天在这一刻,似乎能够理解,那些陷进海市蜃楼幻影里的人,为什麽拥有脱身的能力、挣脱的机会,最後却是笑著沉沦到死去也不想离开。
有些梦,宁可在里头沉眠到最後一刻命终之时,亦不愿醒。
无关强者或弱者,亦跟心态坚定不坚定、懦弱不懦弱没有连系。
仅仅是,甘愿而已,是的吧?
像千年这样,甘愿靠著杀戮回想最重要的那个人,就这麽疯狂变态的活下去。
只是,明天明明记得,休弥儿最後的下落,听说是被藏起来了?
如果真的不相信休弥儿就是一直最爱的那个人,千年为什麽不杀?
是因为杀不下手吗?或者,是把她当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希望,给自己留一份馀地?
但是千年又对年兽屡下重手,更对人鱼追杀不休,这个……
果然是变态的思维很难让正常人理解吗?明天的思绪卡壳了。
「你看什麽?」彷佛恼羞成怒,千年的身影缩回蚌壳里时,冷冷发问。
「看……我家小白r_ou_包子。」明天本来想狠狠下千年的面子,要用力的取笑他哭泣的狼狈样,偏偏话到出口前,意外说不出口的换了另一个台词。
没办法,他实在做不到那麽无耻、恶劣的取笑跟讽刺。
伤心人别有怀抱,纵使那个怀抱是为了忘记悲伤而变成变态,也一样。
明天自己为了不去面对他「误杀」太多太多人的事实,宁愿自欺欺人的被关到深海海底一关那麽多年,他不想攻击自己的脆弱、自己的逃避。
於是,做出和他相似的行为的千年,明天自认自己没有立场去抨击。
大概是太讶异听见明天这麽回答,千年停顿了很久,才轻声接上一句。
「那是罗刹啊,讙兽罗刹再生时依附用的躯体。」
「呸,那是我的小白r_ou_包子,需要我天天去溜,不然就会变成小白猪的孩子。」
「那是从前,不会是往後。」
「笑话,你还在奢望著往後,却想劝我放弃往後的可能?」
「我跟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几乎重复的对话,不同的是话里要表达的重点。
千年曾经说过明天跟讙兽之间没有那麽多恨,明天却说自己是被他对人鱼的复仇连累;现在千年说小白r_ou_包子往後只会是罗刹,明天还想嘲讽他难道休弥儿已经不是她?
针锋相对的对答,一个白烟凝成的人影,和一个裂出血痕的蚌壳对峙。
有些古怪、有些好笑的画面,双方这辈子竟是首次如此认真在阐述想法。
究竟是谁想要说服谁?是谁希望谁放弃?又是谁想劝谁不要再执著?
「那一点点的希望,不放弃的紧握在手同时,不敢回首过往,这样活著很累、很悲哀,成为一个复仇鬼,却比谁都怕沉睡,因为梦里有太多不敢触碰的伤悲。」
所以,明天睡了、百歧睡了,千年还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