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肖宇刚将块鱿鱼塞进口中,闻言楞了楞,“哪里有什么厨师啊?店里店外就老板娘一个人。”
李铁峰“哦”了声,不再问什么,开始仔细品尝烧烤食物的美味,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惊讶与希奇。
正是傍晚饭口时间,不大的小店里除了他们这一桌,居然空空落落,再无其他客人,显得非常的冷清;老板娘无事可作,便又双脚搭在柜台上,坐在椅子上嗑着瓜子,看着电视,对于生意这样冷静的现状倒也没有丝毫在意。
酒足饭饱,李铁峰从皮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肖宇急忙拦住,说道:“讲好了是我请你吃饭,怎么能让你花钱呢?”回过头冲那老板娘大声喊道,“老板娘,多少钱先记着,下次来再算…”
似乎看电视剧看得入了迷,老板娘只是摆了摆手,应了声“恩”。
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呢!
出了饭店,肖宇在前带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附近高矮不一的建筑笼罩在迷离的朦胧状态里,李铁峰随在年轻人身后,警察的本能令他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却因为夜色降临,一片模糊,什么都瞧不清楚。
转过一条巷道,肖宇引领他来到一栋旧楼前,指着某处窗口,说:“那就是我家,叔,进去看看吧。”
李铁峰点了点头,两人一先一后走进楼道。
昏暗的楼道里根本没有照明的设备,摸索着一个个台阶的往上走,沉重的脚步声在这样寂静的氛围里显得尤其响亮。
走到二楼的缓台,冷不防肖宇停住回身一把搂住男人的腰,李铁峰下意识的往后一闪,年轻人却抱得更紧,整个人几乎是膏药般的贴在了他的身上,脑袋埋在李铁峰的胸前,梦呓似的轻声说:
“叔,我想你,想你,想你……”
李铁峰手足无措,在这样的环境里自己要是摆脱他弄出更大的声响惊动了楼里的住户那可糟糕了,当即沉声道:“放开我。”
“不,”肖宇倔强的说,“我不放。”
说话间,抱得却是更紧了。
男人苦笑不已,这个家伙真是胆大包天,象是认定了自己不会对他怎么样似的,什么事情都敢做……他正在这样的想的时候,小伙子忽然把右手贴在了男人的肚子。
“你……”李铁峰怒不可遏,这小子蹬鼻子上脸居然这么粗鲁,便要给他一点教训。
这可真要命!
在这样的楼道里,随时有可能会有人上下的地方。
李铁峰居然有了反应。
——生理方面的那种反应!
☆、心 动 (3)
“叔……叔……”似乎在梦呓,肖宇喃喃着,伸到男人裤子里的手却一点也不老实,弄得李铁峰口干舌燥,喉结不住上下移动,浑身仿佛爬满了蚂蚁般的奇痒难耐,终究是理智战胜了欲火,他用力甩脱了小伙子的掌握,压低了声音说道:“快领我去你家里看看,要是你再不老实,我就一脚把你从楼梯上踹下去……”
肖宇恋恋不舍还想往他身上靠过来,被男人一把推开,无奈地叹了口气,肖宇迈上台阶,走到位于三楼最右首的房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随在他身后,李铁峰跟着走了进去,刚一进房间的门,便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是小宇吗?”
口齿不清,说得似乎特别困难,每个字之间的间隔时间都很长,但是言语间的关切和慈爱却显露无疑。
“我回来了,”肖宇应道,一面换着拖鞋一面对李铁峰轻声解释,“是我妈妈,她脑血栓,说话不太利索。”
“哦!”
进房是个小方厅,左右两边分别有间同等面积的屋子,地面上陈旧的地板已经残缺不全,有的地方可以看到下面灰色的水泥,声音传来的屋子来自右方,肖宇直接走了进去,李铁峰犹豫了下没有跟过去,而是仔细打量起房间的布置来。
很简单的摆设,没有沙发,没有电扇,当然更没有空调,整个方厅仅仅散乱的摆放了几只矮矮的木制小凳,闷热的环境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浓烈气味。
“是谁,你的朋友?”
女人问道。
肖宇回答着:“是啊,是我的一个朋友。”
李铁峰慢慢走进屋子,眼前的女人比他想象的更要苍老,满头凌乱的白发,略黑的脸上沟渠纵横,尽是皱纹,右手不受控制的轻轻抖动,肖宇坐在床边,替她按摩着胳膊,眼神专注地瞧着她,那里面包含着疼爱.怜惜……
看到这一幕,李铁峰被深深的震撼住了。
这样的母慈子孝的场面令他想起了自己早已过世的母亲,子欲孝而慈不在,虽然事业有成,却没有了那种真心真意为你高兴,为你自豪的人,世界上还有比这种更痛苦的事情了么?
在拥有的时候从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那对自己是如何的重要。
“快请你朋友坐啊。”女人的声音打断了李铁峰的追思。
他迎上前去,主动握住她那瘦削的手掌,尽量使自己的腔调柔和起来,说:“你好,我是肖宇的朋友,姓李……”
坐在一旁的小伙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全身不明显的颤抖了下,慢慢垂下了头,眼眸中似乎闪动着泪光——是为了“朋友”二字所感动?还是凑巧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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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很晚,李铁峰执意要走,肖宇无奈地送他走出楼道,夜色更深了,依然没有一丝的微风,却凉爽了许多。旧棚区的人们早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