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手术最恶劣的后果,两个年轻人便失去了往常惯有的信心。
病房内的李铁峰虽然动了手术,但是并没有脱离危险期,就连主治大夫也不敢担保他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现在只能是听天由命,期许病人的意志力顽强,平安度过这最为难捱的头几天。
已是午夜,日间的喧嚣早就归于平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当然不可能长时间的以别人为中心在转动。
“去喝杯酒不?”李铁刚站起身,拍了拍坐在医院走廊椅子上无神的李健的肩膀,关切地问。
李健茫然的仰起头:“我现在没胃口。”
喝酒和胃口又有什么关系?
李铁刚完全明白李健的心思,只能苦笑了下,不多说什么,再次挨着他坐了下来,轻轻把手臂搭在后者的肩上,传达出无声的安慰。
李健对这样亲昵的举动似乎习以为常,不以为杵,侧身朝他苦涩地笑了笑,那笑容明明比哭还要难受:“你说我爸会不会好起来?”
“会的,”李铁刚斩钉截铁的回答,“一定会的!”
李健说:“谢谢你。”
“和我还客气什么……”
李铁刚佯做生气,其实他的心里又何尝不在挂念自己大哥的伤势!
——毕竟,那是他从小就仰慕着的大哥。
亲生的大哥。
就在他准备抚慰李健的时候,走廊尽头出现的两个人打消了他的想法。
当先急急火火的年轻男子正是白天在医院凭空消失的肖宇!
跟在他后面的男人体格魁梧.面目彪悍,浑身上下流露出十足的霸气,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眼见这两个人渐行渐近,很明显目标便是李铁峰的病房,在这样非常时期,他当然不能允许有谁去打扰到大哥的休养,当即从座位站了起来,如一扇屏风般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站住!你们要干什么?”
李铁刚沉声呵斥着。
虽然颇有声势,但是在那浑身仿佛充满了力量的男人面前却显得如此的渺小,甚至是微不足道。
那男人微颦着浓眉,冷冷的说:“不想死的话,给我滚开!”
——给-我-滚-开?!
李铁刚就是不让。
嘴角更是牵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个家伙以为他是谁?居然敢这样说话?
在首都厮混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见过如此猖狂的家伙,要知道那可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有时候随便伸手一抓便可能拎起一票曾经风云一时的人物,李铁刚见得多了,却是从没遇到过像这个男人这样感觉良好的狂徒,他禁不住由胸间涌起一股傲气来。
“你给我滚滚看……”他冷笑着回答。
话音没落,一只铁钵般大的拳头就迎面打了过来。
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有的只是凶悍!
☆、(12) 还 有 谁 ?
说到打架,李铁刚可绝对称得上个中好手,在警校的几年时间里,类似擒拿.格斗的课程出类拔萃,近身实战中曾击倒过经验丰富的助教,表现出了与他年纪不甚相符的技击天赋,多次在全国同系统的比赛中问鼎,获得了主管警务的中央领导的赞誉和首肯,以至于还没出校门便被权威部门破格录取。
年少成名,难免心高气傲,虽然见到对方龙j-i,ng虎猛的样子,李铁刚也未曾将他放在眼里。
寻常六.七个成年人围殴,他也能从容应付,轻松摆平。
此刻那大汉笔直一拳掼来,李铁刚立刻察觉到此人的技击水平稀松平常,没有丝毫的花招技巧可言,全身破绽百出,完全就是靠蛮力横冲直撞的角色,属于典型的门外汉。
微微一笑,他后发先至地抬起右手擒住了对方的拳头。
他有信心轻轻一带便可以把这个看上去野蛮粗犷的男人借力摔倒在地。
事实呢?
事实证明他错了。
而且错的非常离谱!
——他错在小瞧了身经百战的林哥!
李铁刚还来不及使用任何的格斗技巧,刚刚擒住林哥的手,就立刻知道自己错了:就像一位斗牛士双手抓住了疯狂公牛的角试图将它掀翻在地,却忽略了公牛的吨位已经远远超出了平时训练时接触过的任何小牛;其结果不言而喻。
那股威猛得超出他想象的力量径自冲撞过来,连带李铁刚的手掌一起打在了他的脸颊上。
禁不住吃痛,李铁刚“蹬蹬蹬”后退了三.四步,虽然隔了自己的手,脸上也不免一阵阵火燎般的疼楚,用手一抹,鼻子下竟然有了血丝。
林哥不屑地哼了哼,说:“废物!”
他居然说李铁刚是个“废物”?
从小到大,做为天之娇子的李铁刚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当下怒火中烧,钢牙紧咬,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舒展了下身体的各处关节,眼睛死死的盯在了那男人的脸上,这次始才如临大敌起来。
“再来……”他不愤地说。
林哥却把头转向了一旁,冷笑着说:“来什么?让我好好揍你一顿?嘿嘿,你还不配,滚一边呆着去吧。”
他的视线全然落在了那兀自晃动着的病房门上,脸颊流露出难以描述的复杂神情,似在渴望,又似遗憾,更似痛心……
注意力早已从李铁刚身上移开。
完全的漠视。
“你……”李铁刚愤怒的说了一个字,随即才发觉:那自称是大哥“保姆”的年轻小伙子已经没了踪影。
显然是趁着刚才打斗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