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小姐柳眉一跳,气势顿时变的有些骇人:“你们的报告都交了吗?”
底下立马静了一片。
马瑞扶了扶眼镜,站了起来:“那不如去吃素吧?听说上周韩膳阁不是开了个素宴吗,今天要不就去试试?”
韩膳阁可是个好地方,美食杂志最爱介绍他们家的新菜,据说他们老板很有势力不但黑白通吃还文绉绉的给自家连锁店出了本书,搞得文化界也爱上这里,动不动就来几个美食家,节假日能订到位置都不容易。
最近推出来的素宴更有十二道素菜,做得跟荤菜难分真假,滋味也好,自然价格也一点儿不素。
大家一听晚餐这么给力马上就欢呼起来,手上工作的劲头也足了很多。
秘书小姐撇撇嘴抓起手里的补妆包,把到嘴里的训诫忍了回去。
马瑞笑。
“对了,”临出门前秘书小姐又转回来,“晚上聚餐叫老板吗?”
马瑞一愣,马上说道:“贺总刚刚先回去了。”
秘书小姐嫣然一笑,十指纤纤的抚了抚鬓发:“我说的自然不是贺总了……郑总可是早就吩咐我,万一你不用加班就马上通知他的呢。”
说着不等马瑞反应,又叹了口气:“可是我最近不晓得为什么,记x_i,ng就不大好。你要是不想跟某人吃饭的话,我也可以当做忘记了哦。”
马瑞:“……”
“谁让人家都没有升职呢,老板太不懂得员工的辛苦了!ok,你自己先想想吧。”秘书小姐说完步履摇曳的出门去补妆去了。
马瑞:“……”
不过高跟鞋穿得多,也容易中招。秘书小姐扭着小蛮腰走到洗手间门口时,一个不慎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幸好刚好有人经过,一手就把她拎了起来。
郑开来把人扶好站稳,这才发现居然救得是这位“女汉纸”,立刻就有点吓到,唯恐拎起来的时候动作太生猛惹到了她老人家,以后偷懒都被举报。
“小心点,你、你没事吧?”郑开来问道。
这老板对着秘书说话还得这么赔小心,真是千古第一例。他自己都觉得j-i皮疙瘩掉了一地。
谁知道秘书小姐被抓乱了衣领,居然还莫名其妙地笑了,她极快地从心惊胆战的状态里挣脱出来,高兴的问:“郑总,你刚才一只手就把我拎起来了吗?”
郑开来挑挑眉,矜持地假笑了一下,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神力,不禁有些得意。
结果没想到秘书小姐只是舒了口气,开心道:“太好了,看来我一点也不胖,今晚可以大吃特吃了!”
郑开来:“……”
“哦对了,看在您刚才助人为乐的份上,我建议您待会儿准时下班,不要早退......”
“啊?”郑开来转过身,蹙眉想了想,“不要早退,难道今晚有聚餐吗?”
……
......
“闵明?”贺君逸伸手在垂着脑袋的少年面前晃了晃,“你发什么愣,是要买这个吗?”
林闵明一怔,抓着活鱼的手松开的瞬间就被挣扎的鱼鳍割到了手背,他轻呼一声:“啊!”
第一个反应却不是看看自己受伤的地方,而是给贺君逸挡住了ji-an起来的水花。
两人几乎同时问出来:“你没事吧?”
贺君逸气笑了:“你还有空顾着别人?”手背上已经出了血,看样子割的还不浅。好在他们所在的超市就有卖消毒药水和创可贴。贺君逸也来不及多说,快走几步从柜台上拿了些常用药,先用纱布仔细给他擦了伤口,又托起他的手背,轻轻吹了口气。
这是小时候母亲给摔倒了的小贺君逸处理伤口时经常做的动作,轻轻柔柔的一口气似乎能减轻不少疼痛。对于高中时期就脱离家庭独自生活的青年而言,这是他记忆里唯一照顾伤患的指定动作。
只不过要放在平时,他大概是绝不会做这些事情的。
林闵明迷迷瞪瞪的被拽到角落,看着自己的手被握在另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里,他甚至连消毒药水擦上来的刺痛都忘记感受,直到那一口气轻柔的吹在手背仿佛吹皱了一湖的平静,涟漪层层叠叠的泛起小波浪,让他在那一刹那几乎感受到了羞涩惊讶和意识到这只是无心的关照后延绵而至的无尽悲伤。
堵的他不得不深深吁了口气。
这口气却更像是一声淡淡的叹息。正是下班买菜高峰的超市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但他们站的角落安静极了,静到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所以这声叹息也就听得特别清楚。
贺君逸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撕开创可贴:“你从下午开始就心不在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闵明没有回答。
“如果是公司的事,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贺君逸看他微微摇头,继续放柔了声音说道,“如果是学校的......问题,也未必不能解决,来,跟哥说说,是不是这一次期末考得不理想?”
林闵明自嘲的一笑,如果只是考得不好,倒简单了。
可......
贺君逸摸了摸他的脑袋,沉吟着说道:“以前他们说读书成绩好就是一切,考研考博才是出路。不过这次哥在国外呆了一年多,忽然明白了,原来读书最重要的是能把学到的东西用起来。成绩好只是很表面的获得,当你真正把那些书本上的公式、道理变成手上活灵活用的工具,才算是真正获得了知识。有句话说的很对,学以致用很重要。”
林闵明静静的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