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过了年,近日融雪,湿且寒,她又有些反复,只是不严重,已经差不多养好了。
这些都是瞒着晏蓉。
其实晏庆听见女儿回来,他实在松了一口气。彭夫人病体未愈,却无法避免悬心大战,偏他却十分繁忙无暇照应。
现在有晏蓉照顾母亲,他才去了后顾之忧。
晏蓉一听急了,“阿爹你怎地没写信告诉我?”
万一她没有回来呢?母亲孱弱,一旦忧思过度,病上加病,那如何是好?!
她急急就要回家看母亲,一行人重新跨马登车,匆匆往太守府去了。
进了太守府大门,三人直奔褚玉居。
褚玉居内室熏笼放了好几个,哄得有些热,屋内侍女仅穿秋衣。彭夫人也穿戴整齐,正拥被坐在床头。
她去年病得不轻,人看着都消瘦了些,脸色苍白,好在精神头不错,被侍女侍候着服了药,就翘首等待女儿女婿。
晏蓉看得又心疼又难受,握住母亲的手,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母亲这般忙碌!”
彭夫人说:“与你并不相干,你出门后阿娘好好的,就是天儿突然冷了,我慢了添衣,这才着了凉生病。”
晏珣也说:“正是如此,阿蓉勿要自责。”
爹娘都这么说,虽晏蓉确实觉得自己备嫁累着母亲是一个很关键的因素,但此时却不好再提,只好点头,“那阿娘好生养病,快快好起来。”
彭夫人含笑应了,拍拍女儿的手,这才看向后面的霍珩。
霍珩上前拱手见礼。
他来不是省亲的,进晋阳本该立即和太原一方商议合军诸事,但时间即便再紧,也不差这前后院走一转的功夫,先来拜见并探望病中岳母,还是要的。
方才晏蓉心焦,他便站在后头,如今等母女稍叙过后,才上前见礼。
彭夫人不便下榻,忙让仆妇上前搀扶,她自然也见女儿气息好,对霍珩这个女婿更是满意,笑得合不拢嘴,苍白的脸上也染上红晕。
“你们且去前头忙碌,无需记挂我。”
略说两句话,彭夫人就催促男人们往前面去了,太原大战在即,她当然知道孰轻孰重。
霍珩预计最迟后天即率大军奔赴遂城的,要当面商议的事很多,他和晏珣也不废话,应了就要转身离去。
晏蓉留下照顾母亲,送他们出廊下,霍珩回身,低声对她说:“你母亲看着渐愈,你勿需太过忧心。”
“一路疾行,你怕也疲乏,今夜早些歇了,莫要等我。”他到底是惦记她舟车劳顿的,只是晏珣就在近旁,也不好说亲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