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果然有些能耐。”
霍珩唇角挑了挑,笑意不达眼底,他淡淡道:“张旷快病死了,看来,我是要将诸将吏重新调配一次。”
张旷一死,进攻青州的最佳时机至,可是自家还有一个卡在要紧位置的内应没能及时查出。
这人不冒头,可霍珩也不是没有钳制对方的办法。
以往他安排军务政务,总爱任命正副二职,让二人互相钳制,不教一方独大。不过也不是绝对的,有时面对很得他信任的将吏,或者人手一时调配不过来,他也会独自委以任务。
从得悉内应一事开始,霍珩就调整了策略。不管是谁,人手再紧张也得设法调整过来,越重要的事,就越不能托于一人之手。
既然暂时挖不出人,那就每个人都有嫌疑。
先前不好贸贸然动作,如今眼看一场征伐又起,正适宜大肆调整人手,明确各自责任。
这样的话,任凭内应是谁,也得左右掣肘,难以生事。
霍珩早有腹稿,日前已借备战青州之名,开始作出调整。
这点陆礼是知道的,很是赞同:“正该如此。”
“也不知,这张旷还能熬多久。”
“不会太久了,据探报,最多就两月。”
霍珩说出这句话时,表情十分平静,只那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黑眸光芒大盛,里头分明闪动着一种叫志在必得的野望。
身为男儿,适逢乱世,又拥兵自重,自当纵马中原,逐鹿天下!
他淡淡吐出一句话,“柴氏之流,不过癣疥之疾,届时一并解决就是。”
他该感谢一下陈佩的,陈佩每攻克一城,必屠尽人满门,凶残名声远扬。兖州范德,只怕从未考虑过投于陈佩麾下,有这么一道天然屏障在,冀州南方稳定,他能尽情腾出手来,先解决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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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珩雄心壮志,无人可挡,若说他有什么牵挂的,那头一个当是怀孕将近六月的晏蓉。
想到自己最迟两月,就会再次出征。陆礼说过,双胎一般提前出世,也不知妻子生产时,他能不能陪在左近。
这么一想,他心中不舍歉疚浓浓,坐不住了,和陆礼再说几句,就匆匆折返后院。
“夫君!”
晏蓉正被真媪明媪搀扶着在院子里遛弯,她眼尖,第一个看见了霍珩,立即欢喜起来,“今儿怎地这般早呢?”
她往这边走来,霍珩赶紧快步迎上,接替真媪明媪工作,搀扶着妻子遛弯,“今儿公务少,就早些回屋了。”
他俯身在她的耳畔,低低道:“我也想你和孩儿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