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说我是个修仙的好胚子,不该放纵自己,终日流连花间,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对,她把cǎi_huā当作是莫名其妙的事。
她哪里晓得cǎi_huā贼需有好皮相,通文武,知情调,懂手法,这哪一点不比修仙有意义?
修仙修一人,cǎi_huā惠众生。
彼时我常问她,进入通玄界之后呢为了成仙或是永生吗若修仙那么有趣,为何当年的三大半神会销声匿迹、改名换姓,做一个普通人?
再说,修仙不就是打打杀杀么,和那些江湖中人有什么区别?
江湖糙汉用兵刃,通玄修士用法器,江湖糙汉拼招式,通玄修士弄玄术。江湖糙汉杀人面对面,剑来刀往,一捧血溅满身。通玄修士杀人,千里外取人首级,也就是省了个洗衣服的过程。
江繁说不过我,气得要死,离开我不算还打我一掌。过一阵,她后悔起来,写信来与我修好,道是人各有志,她不该打我。只是她将来要找个人双修,不能任我采她,奸//情不在友情在,做不成恋人可以做朋友。末了,她又说我无意于此,通玄界会少一个独树一帜闺秀般的cǎi_huā贼,岂不可惜。
真是日啖萝卜三百根。
除了爱瞎操心之外,江繁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这一次,我央她找个栖身之处,她二话不说就应允下来,还将日用的物资准备得这般齐全。
取过一块帕子替宋则擦干身子,又为她穿上干净的里衣。宋则比我大十来岁,但学武之人,本就身材紧致,除了她时而露出洞悉一切的眼神之外,着实看不出她的年纪。
我忽然忆起宋则所修习的朝天诀,那可是修仙的功法。按理说,一宗一派之主都该是通玄界的修士,至多在人界设一管事,掌管江湖之事,何况是隐神宗这样的皇族大宗。宋则为何没有筑基
正想问她,不妨看到她胸口浅粉色乳晕上有一个黑色的“金”字印记,胸口有些闷,一时淡了想问此事的心。
因那段过往的历史,我对宋氏皇室无甚好感。儿时曾问师父,我为何姓宋,宋是晋国皇姓,但凡宋姓者,多于皇室有关,我可不想有什么狗血家世。为天子者,与民争利,不思造福苍生,终日沉迷声色,亲近小人,失去国土用民脂民膏去换用国之妇人去换,这又是何道理。
师父只说,不是所有姓宋的都是皇室,想从前写登徒子好色赋的那位宋玉就是姓宋。宋玉潘安是出了名的美人,而我也是。想来我当时年幼无知,竟给师父这般糊弄过去,以和美人同姓为荣。
师父还说,古代有一美人名为卫玠,出一次门,兜一车水果回来。我以为他是卖水果的,师父却说,只是因为他美。但他美则美矣,身子骨不好,以至于给人随便看看,就晕死过去。因此我一定要吸取教训,勤练武功。
长大后我才知道,我又被师父骗了,只有男美人才享有如此殊荣。不过有一点师父说的很对,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若没有自保的本事,美丽有时反而会成为伤害她的利刃。
这是一个时代的错。故而,我们做cǎi_huā贼的,又同为女子,尤其要怜惜一些。
全程宋则不发一语,随我动作,我不禁奇怪,她这是破罐破摔还是因我目不斜视又与她同是女人的缘故放下戒备之心----我也想厚脸皮地揣度,经过一番短暂的天人交战,宋则已对我芳心暗许,故而任我动作。
然而幻想终究是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