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音的酒柜里有多种类型的酒,白酒,红酒,果酒,但她去冰箱拿了一听啤酒。她需要有一种发泄的方式来辅助她思考现在的事情,并且最好温度低一点,否则浇灭不了那团火。
她脱了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袖子,靠在橱柜一口一口抿着冰啤酒。
邵夫人仗着江尘音心善而想要再次讨要钱财,那么底气一定是江尘音的心善,还有江家对江尘音的疼爱。如果在江尘音这里不得手,第二个选择才是江家。
而邵夫人最后的底牌,自然会是曝光当年的事情。从刚才的对话来看,邵夫人一定会将邵思南跳楼的原因全都归结在江尘音身上,避重就轻。
所以江尘音这边必须要有应对的措施,不主动惹事,但绝对不能没有任何准备。
现在让邵夫人不找江尘音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么就要有足够说服旁观者的证据。这个证据的存在是让大家能够认识到邵夫人完全不把邵思南对江尘音的逼迫放在眼里,甚至埋怨江尘音不愿意诅咒自己的父母来换取儿子的安心。
薄暮雨喝着啤酒,眉头拧得厉害,手指不自觉地把易拉罐捏得发出“咔嗞咔嗞”的声响。
她相信江尘音不会再给对方钱了,江尘音从没有拿正经事开玩笑的前例,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这么做。只是这样一来,对方难免恼羞成怒,况且这一次能够避免邵夫人见到江尘音的几率并不大。
她打算在彻底撕破脸之前,一定要拿到足够击败对方的武器。
江尘音走到厨房门口就看见薄暮雨出了神一样地靠着橱柜,面色沉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眼前恍惚出现了自己去年刚回来时,薄暮雨疾步过来扑到自己怀里的情景。那个时候的薄暮雨没有那么多心事,需要她的时候还是会直接给她打电话,也几乎没有这样忧愁的模样出现。
那时的薄暮雨会发愣,但却不会忧思。
从什么时候起薄暮雨变得这样心事重重了?因为工作,还是因为她坦诚的那些旧事,或者其它的事情,又或者全都是。
正这么想着,薄暮雨又抬手喝下一口啤酒,眼睛都不眨。
江尘音轻轻摇头,缓步过去拿走她手里的易拉罐,柔声道:“这么晚了,喝什么啤酒。”
“音姨。”薄暮雨先是愕然,然后笑起来,“你回来了,怎么不叫我?”
“我刚才进门就叫过你了。”江尘音无奈地举起手里的易拉罐晃了晃,“但是某人在这里把啤酒当开水喝,根本听不到。”
“我……”薄暮雨舔舔唇,一下子想不到该跟江尘音找什么借口来解释。
她暂时不想把刚才的事情告诉江尘音,因为按照她的计划完全能够处理好。
见她无措,江尘音眼里的宠溺漫开:“好了,不许喝酒了,我给你带了抹茶蛋糕。”